修真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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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吧少年-第2部分(2/2)
奈之语。凡人为修士灵玄所慑,故而敬之,若知我无法返回,恐要另起异心,不得不防。”

    我知道的。

    “大叔收你寻真,却未让你入门,也是无奈之举,日后你自会知晓。大叔有一事相托,不知你情愿否?”

    闫小罗无声点头。若不是大叔好心收留,他早就饿死在树下了!

    “此去向北,便是澜沧荒原,以你的脚程,昼行夜宿,两月之后便能看见五座山峰,那便是戊土洞天所在之地,若是走近,便会有人前来问询,你不必言语,只消使出戊土搬运术便可。”

    我还没有学会呀?

    “你夜夜苦练法术,我是知道的。前日观你气机涌动,骨泛赤光,抓住灵力只在旦夕。此去两月有余,大叔相信你定能学会此术,获取进山的资格。来人问你是何人所收,你便说是青石台首座,他自会领你前去。到了青石台,将这颗珠子交给陶知月仙子,她便是大叔最亲之人,看了这颗珠子,便会知晓一切……”

    “大叔惭愧,非但不能传你修真,还要劳你受此奔波之苦,此事甚憾矣!”

    珠子中的面目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那一抹深深的失落,闫小罗却是默默摇头。

    大叔你错了!小子愚笨,跟着大叔那么久,连一道法术都学不好,却学会了你说的真心……大叔,你对一个落魄小子都能这么好,一定是个人人说好的好人,好人是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默默念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

    “两瓶丹药,红绸是辟谷丹,绿绸是益气丹。饿了就吃辟谷丹,累了就吃益气丹。丹药有许多,不用太省,足够服用三月。泥巴是息壤,生生不息,可自行生长,而且无孔不入,是大叔这次出门得来的战利品,就送给你做礼物了。石盒唤作韬光盒……”

    “息壤变化的息鼠对戊土灵力非常敏感,你暂时还不能控制它,只有抓到灵力,产生灵识,才能与之沟通。大叔已让它为你引路,你不必担心会走错方向……”

    闫小罗呆呆地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大叔说话,脸上泪痕全无,悲伤悄然无踪,只剩下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明悟,漾在心间,浮上眉头。

    三日之后,年方九岁的闫小罗背起包裹,走出阳驿铺,踏上了北行的道路。

    秦将思考再三,决定领兵相送,闫小罗并未推辞,却也没说其他。他婉拒了秦将寻来的驼兽,甩开一双草履小足,一路上走在队伍最前面。也不与任何人说话,只是伴着北风喁喁而行。

    澜沧荒原,距离阳驿铺五里之地。

    此处离大漠不远,仍是黄沙之地,却已不似戈壁荒滩那般,萧瑟荒凉。抬头可见青青绿草,争先恐后地从黄沙中探出头来,迎风舒展身姿。前路一片辽阔,闫小罗自顾站定,决然辞别了秦将,孤身走向那苍茫深处。秦将知晓轻重,喝停人马,静立相送。

    生而无父母,三岁到闫山;众人心不忍,齐把孤儿援。六岁遇盲师,学字已三年;九岁遇和尚,方知如是观。九岁起瘟疫,鸡犬亦升天;树下遇仙人,一路到天边。

    闫小罗忆起往事点滴,再看那满目的苍茫景色,已是大有不同。昔日的沉淀环绕心间,只觉得不吐不快。胸中顿起丘壑,豪情涌至嘴边,只听得他一声清啸,一步一句地唱道:

    黄沙生绿草,

    暮柳吐新刀;

    始道人间苦。

    惊听骤雨萧!

    檀槐千岁老,

    真心万年高;

    竖子登仙路,

    修得百圣韬!

    ……

    其义深远,其情豪迈,又似在讲述自身,童音婉转清扬,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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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将出身官家,深知对仗平仄,平时也颇具豪情,偶尔也吟作一番。此际一听这首工整的五律,已是骇然呆住。目送那小小身影边行边唱,少时消失在天边,秦将虎目中奇光爆射,口中迭声叹道:

    “果真高士!果真高士!!”

    (第一卷……完。)

    第006章 赤星初现

    闷雷行空,滚滚而过,一波接着一波,好不烦人。咔嚓一声,刺目的闪电终是劈将下来,豆大的雨珠哗哗而下,天地间挂起晶莹的珠帘。

    北地是寒冷的高地,南方却是燥热的大漠,冷热气流在澜沧荒原相聚,在这闷热的季节里,经常会出现连天暴雨。闫小罗运道还算不错,行了六七日,这是他赶上的第一遭。

    闫小罗没有雨具,苦看天空一眼,只能埋头前行。

    息壤变化的息鼠非常灵泛,一路在前方跳跃奔窜,走走停停,摇耳摆尾,引导着闫小罗的行进方向。但此物到底是团泥巴,天生极为怕水,雨水刚刚落下几点,它便飞也似地回头狂奔,轻轻一跃,准确无比地贴在闫小罗胸口,又飞快地钻进了衣衫之中。此鼠犹自觉得不保险,拱开裤头就要往下钻,终究被闫小罗一把揪住,捏得吱吱乱叫。

    “你却是会找地方!”

    闫小罗心有余悸,就待将此鼠一把丢开,转念之间又觉得不妥。低头将自身打量两眼,想也不想,便将息鼠塞进了胳肢窝。谁料到此鼠一刻也不得安分,闫小罗顷刻间遭到报应,被它蹭弄得瘙痒无比,一跤跌倒,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哈哈哈……不行……不行啦!”

    手忙脚乱地将此鼠掏出,正欲另行处理,大雨已然滂沱。只是转瞬之间,便无情地打湿了一身短褂裤袜。息鼠终是被雨水淋到,吱吱惨叫两声,变回了泥巴一团。

    闫小罗急忙取下包裹,将息壤塞进包裹之中。

    转念一想,包裹中还有些紧要物事,也不知怕不怕水。尤其是两瓶丹丸,若是被雨水泡散了,岂非要喝西北风?

    “鬼老天,你就玩命折腾吧!”

    闫小罗愤愤地骂着,一把将包裹搂在怀里,深深地蹲将下去——四野荒凉开阔,尽是碎石青草,连灌木都不曾看到一株。他只能想出这个笨法子:用身子保护包裹。

    在暴雨的滛威之下,这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迟早护不周全。但他还能怎么办呢?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之,这就是苦命的真相。

    搂胫骨,缩双臂,胸口死死地顶住膝盖,争取不留下一丝空间。怎料雨水实在太大,四面八方,无孔不入,总有一条条一道道水流从头顶滑下,流过颈项,淌过胸腹,无情地渗透着闫小罗的躯体防线。

    寒风冷雨之中,少年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蜷作一团,其形态狼狈至极。

    回看他的神态,却是半点狼狈也不见。只是平静地数着地面上破开的水花,任晶莹的雨水从额前的碎发上流淌而下,一对乌黑大眼眨也不眨。

    就在此时,一道赭黄|色的光辉陡然升起,化作淡淡光罩环绕在周身。这道光罩从大地中升起,在头顶上闭合,肆虐的雨水四散飞溅,却是一丝一滴也无法近身。

    闫小罗缓出手脚,一屁股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长气。

    看见这眼熟的赭黄光芒,他已然猜到是何缘故。迅速将包裹打开,就见那黢黑的韬光石盒上下分裂,小小的缝隙中光芒四射,息鼠有气无力地卡在石盒中间,一副摇摇欲坠之状。

    “鬼东西……”闫小罗笑骂着,将盒盖一手扒开,“不会丢掉啊!”

    息鼠得了自由,一对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兴奋地吱叫一声,飞快地跳出韬光盒,甫一接触湿透的地面,又是惨吱一声,飞快地回到了盒中。

    笨东西……闫小罗无语而坐,默默思索。

    只是过了片刻,他便想出了对策。

    将打开的韬光盒取出包裹,又将包裹系上,一手拿石盒,一手提包裹,长身站起。

    “走咯。”他对石盒中探头探脑的息鼠说。

    息鼠虽然是一只笨老鼠,但它总算还记得柳还青的命令,始终面朝着戊土灵力最浓厚的那个方向。做为闫小罗的活罗盘,此鼠无疑是非常称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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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服大雨带来的困扰,一人一鼠顶着赭黄|色的灵力光罩,迎着暴雨继续赶路。

    这场暴雨压抑了好几天,发泄起来就没完没了,直到黄昏才渐渐地收住雨势。待到天色转暗,漫天的乌云已是一散而开,微微阴沉的天空墨青如洗。

    闫小罗收起珠子和石盒,寻到一处平缓之地,准备修炼法术。

    息鼠也算晓事,只要闫小罗停下不走,便不再调皮奔窜。它始终放不下柳还青的命令,明明停下,却还要人立而起,面朝着北方吱叫不停。

    行了多日,闫小罗自然知道息鼠的习惯,也不去搭理它,反正它也听不懂人话。此鼠虽然有些聒噪,却是个不错的消遣。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地里,有一只老鼠作伴,倒也聊胜于无。

    翻出两支玉瓶,倒出一红一绿两颗丹丸,也不和水,直接咀嚼吞下。

    衣物之中,有一只小小的黑色布包,层叠打开,便是一块精致的皮革,翻开皮革,里面却只有一物:一片泛黄的槐叶。

    取出槐叶,轻轻地平放在一块方石上,闫小罗静坐片刻,抖出中指,感应灵力。

    与前些日相同,任闫小罗一遍一遍地用心感受,仍是没有显著的效果。有些不一样的是,他在念动法诀,勾引灵力的过程中,分明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也不知是何缘故。

    枯坐半宿,徒然无功。

    细心收好槐叶,闫小罗找了一处略显干燥的碎石平地,铺开一道毡毯,枕着包裹躺平。

    大雨洗过,夜空极美。繁星点点,争先恐后地眨着眼睛,皓月高悬,明亮得没有一丝杂质。

    正欲睡去,却心生忧郁。

    谜样的出身,闫村的瘟疫,大叔的离去,旅途的孤单,这些经历早已深藏心中,偶尔也会淡淡流转,却不会引发太大的情绪。闫小罗忧郁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戊土搬运术?假如到了终点还没学会,又该怎么办?

    思忖着法术的事儿,他一时没了睡意,数着漫天的星星,无聊地伸出手臂,引出土行指诀,中指直直地对着星空……静静地发呆。

    “……意发于先,法显于前……”

    引出指诀,默念法诀,苦练数十日,已经成了本能。不知不觉,戊土搬运术的法诀在心中流淌而过。

    “疾疾疾……”保持着一指朝天的姿势,闫小罗嗫嚅两句,终究熬不住疲累,眼皮一合,沉沉睡去了。

    手臂落下,中指划落,指尖上漾着一丝淡淡赤光,扯出一道炫目的弧线。与此同时,星空深处,一点赤红色的光辉闪耀数下,化作一抹流萤,从北天转到东天,再划到南天,转瞬消失不见。

    戊土洞天四大镇山之一:青石台。

    “陶师,弟子萧素言,有事禀报!”

    青藤交织的山壁前,立着一名俏生生的紫衣女子。身段高挑,云寰巧结,环绫长袖,衣带飘飘。

    虬结的青藤无声散开,青色的石壁上漾出一抹幻影,现出一名中年美妇的模样。

    “素言,星夜叩关,有要事吗?”

    见到闭关多日的陶师,萧素言凤目微闪,眉眼间笑意深浓,听得问话,拱手答道:

    “弟子夜观星象,今日颇有不同。”

    “有何不同?”陶师问。

    萧素言略一措辞,答道:

    “时值丑初,天外忽有赤星闪烁,化为荧光,又与东天冲斗。”

    陶师蹙眉,美艳中威严淡淡,别有一番风致。思索片刻,她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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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外之星,为天地不容,能与东天冲斗,必非泛泛。东天乃佛门气运所系,莫非是佛门要出事儿?”

    陶师所言与萧素言所料不差。萧素言暗自点头,微微地觉得欣喜。继承神算仙子的衣钵,并将其发扬光大,是萧素言最大的野心。

    “素言,你可曾看清楚,那天外之星下于何方?”陶师问道。

    萧素言俏脸一红,脆生生地答道:

    “弟子目力不足,并未看清其去向,似是落于南方,至于其具体位置,弟子不敢妄断。”

    陶师淡淡点头道:

    “本座已知晓,你去吧。”

    “弟子告退。”萧素言裣衽拱手,飘然而去。

    东海浮屠山,万佛朝宗。青灯古刹,庄严佛堂之中。

    啪!木尘飞溅。

    枯瘦如柴的老和尚从佛像前长身站起,随手丢下小小木槌,一言不发地转回内堂。

    佛像前的木案上,原本摆置木鱼的地方,只余下一堆雪白的尘灰……

    第007章 亡命狂奔

    “快醒来!快醒来!”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只道那益气丹果真神妙,不愧是法宗出品。只是——这唧唧喳喳的烦人叫唤……又是怎么回事?

    闫小罗溯着声音一看,只见一物:圆耳细身,尖嘴长尾,趾高气扬地立在大石之上,喧嚣个不停。

    那物见闫小罗睁目看来,便停住喧闹,似往日一般跳下石头,窜去前方等候了。

    闫小罗却是满头雾水,半晌回不过神来。

    “快点!快点!”那物催促道。

    这一把声音,恰似两三岁的孩童,奶声奶气,却又清脆高亢,叫人忍俊不禁。

    闫小罗摸摸脑袋,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他还在晕乎呢!这夯货不是只会吱吱叫唤的吗,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了?端的是奇怪也哉!

    遽然一惊,回想起大叔所言:

    “息壤变化的息鼠对戊土灵力非常敏感,但你暂时还不能控制它,只有抓到灵力,产生灵识,才能与之沟通……”

    灵力?灵识?

    狂喜涌上心头,闫小罗翻身爬起,也顾不得取出槐叶,直接引出土行指诀,默念搬运术法诀,就要先抓到灵力再说。

    初时无甚反应,而后骨节生疼,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疼痛难忍。咬牙坚持了两息,闫小罗终究不敌奇痛,冷汗涔涔,停住法诀的运转。

    怎么回事?

    听大叔说,抓住先天灵力之后,全身都会暖洋洋的,舒畅无比,怎会这般疼痛?这可不是一般的痛,而是痛到了骨子里!浑身上下的骨骼,从脚趾到头盖,无一处不痛!歇住半晌,百十块骨骼又开始发热,少时已是燥热难当,恨不得把骨头拆出来吹吹风!

    只有疼痛,没有灵力!莫非是我多心?

    闫小罗蹙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息鼠,却又听到了那把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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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啊!快点啊!”

    “闭嘴!别吵吵!”心头忒烦,忍不住训了一句。

    一句话出口,闫小罗只觉额头上无端一紧,似乎有什么莫可名状的东西飚了出去。与此同时,息鼠惊得一蹦而起,哑然失声,古怪地瞧着闫小罗,灰色的眼珠子转得飞快。

    “灵识!”闫小罗惊呼出声。

    “如精如神,非精非神;眼目所注,心意勃发;生生不息,自转泥丸……”这是柳还青所阐述的关于灵识的基本特征。泥丸就是储存灵识的泥丸宫,据说就在前额某个神秘莫测的位置。

    从刚才的状况来看,很显然,灵识已经产生了!

    抓住灵力,灵识才会产生。这也是柳还青传授的基础道理,自然毋庸置疑。既然有了灵识,必然已有灵力。闫小罗疑惑之下,咬紧牙关再行运转法决,尝试感应灵力。如此反复尝试了数遍,始终见不到一丝起色。而每一次咬牙尝试,都像是上刀山下火海,浑身又疼又热,好不恼人!

    “疾!”中指抖出,疼痛难忍,唉哟一声叫唤,打了个趔趄,甫一站定,中指再抖,唉哟一声……这就是闫小罗尝试施法的全过程。

    息鼠呆在一边,不叫唤了,圆耳朵一抖一抖的,也不稍动,就像看杂耍儿一般,瞧着闫小罗反复折腾个不停。

    屡次三番尝试,无一次成功。闫小罗终于精疲力竭,汗流浃背,最后不得不服下一颗益气丹,停下这无谓的举动。

    收好包裹,恢复气力,闫小罗走向呆呆看戏的息鼠,没好气地驱赶道:

    “走啦!”

    息鼠似是知道闫小罗心情不佳,看其来势汹汹,当下扭头就窜,迅速与其拉开距离,吱都不敢吱一声。

    闫小罗闷闷点头:不错,此鼠还算识相,以后对它好点……

    “哈哈!哈哈!”

    想法还未成形,便听得迭声爆笑,怒目看去,那鼠竟是欢呼雀跃,嘲讽连连!

    一腔怒火呼地点燃,闫小罗甩开大步就追了上去,势要给这鬼东西一点教训,不,不是一点,是很多教训!

    息鼠大笑不断,只是埋头逃窜。闫小罗遥遥难及,眨眼被甩得老远,就连吃灰的资格也无。

    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得停下歇息,息鼠随之停下,扭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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