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明天都给我精神点儿!再堵不行了啊!”王段长冷着脸又训了一句。
“嗯,你放心吧!”马军嬉皮笑脸地回应了一句。
“一个料口咋还看不住呢?就是没经心!”王段长转而对马军笑笑说。
凌风看到马军还是呵呵一笑,像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他回到家里,直到凌晨五点多都没睡着觉,小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杂乱无章地想着从第一天上班开始,到这今天挨训的全过程……
尊严是何物?值不值得舍弃一切去捍卫?
想要尊严就得离开x钢,选择一个不受任何人制约的行业。离开x钢能咋样?是的,有手有脚肯定饿不死,但上哪去找上八个小时班,休息二十四小时,而且还能在单位看书学习的活呢?像母亲一样去卖,早晨三四点多就得起来到屠宰场上,晚上回家吃完饭、做完该做的家务最多到九点就得睡觉,哪还有时间和精力看小说呢?
韩信受过胯下之辱,勾践尝过夫差的粪便,在他们眼里,尊严又是何物?
关于尊严和梦想哪个更重要的问题其实并太难回答,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第一次挨训并没有使凌风的心低落到底,好在还能在岗位上看书,只要不犯上次的错误有能避免再次挨训,但之后又接连发生了一连串的事脱离了凌风的预想……
一次上零点班,刚走进休息室王段长就告诉他:“你今天去放料,放料的两个人都没来。”
凌风脑子里本能地浮现了马军那天与他对话……
“外边那些翻斗车一翻斗的料就是一吨。咱二楼平台上漏得少,一个班最多也就一两翻斗,要是让你去放料,你这样用锹能把你累死。”
“放料一个班得漏几翻斗车啊?”
“十多翻斗吧!”
“也就是十多吨呗?”
“不是让你慢慢干,十分钟内就必须清完一吨,不然堆在地上的料太多,翻斗车开不进来,段长就会跟你嗷嗷喊。”
……
想到此,凌风的心沉重起来,但无话可说,只能低着头掩饰脸上的不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嗯。”
“你今天就跟霍班长干,让他帮你找把锹。”
霍班长叫霍博仁,马军曾说过他的外号叫“祸祸人”,因为曾跟马军吵过架,马军一直想在下班的路上揍他。凌风没有问过马军与此人的具体过节,也知道马军说要揍他只是说说而己,但此人的长相也没给凌风留下好印相。他的样子在三十多岁,中等个,略瘦,长得尖嘴猴腮,让他当演员肯定只能演一些卖主求荣之辈。
“你先把楸扛过去吧!”霍博仁从放锹的大工具箱里找了两把锹,递给凌风说。
“嗯。”凌风机械化的应了一声,扛着两把楸拎着臧着小说的饭盒兜子,心头像坠着一块石头一样往外走。
出了休息室,马军还像以往一样笑嘻嘻地凑到凌风边说:“你今天可要挨累了。”
凌风本来心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