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党项兵马出寨了,秦军立马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有辅兵迅速的扯着铁链子,将武钢车一辆接一辆的连在一起。
“果然是没卵子的。”拓跋光泰一见敌军举动,心中大定,令旗招展,中路步兵大阵摆开接敌式,提枪持弓,稳步向前。
三百步,二百步。
百五十步,党项前队发出一声喊,树起大橹,组成盾墙推进。
一百二十步,一百步,九十步……
秦军仿佛看戏一般,傻呆着一动也不动,就看着党项军如磐石般的迫压来。直到相距八十步了,敌军就要发动冲锋了,杨业这才大刀一挥,然后就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声响起,武钢车上甩臂呼啸着弹射出一颗颗带着火尾的炸罐,凌空飞越……
一声轰隆响,两声轰隆响,然后,令人心惊胆战的闷雷声便串起了一片,火烟迷漫中,有血光飙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冲过去……”
眼见前军被炸罐炸的哭爹喊娘,阵形大乱,拓跋光泰咬紧钢牙,再次挥下令旗。
左右两翼的战马腾起两道土龙,向敌阵包抄过去。
中宋与西秦的大战经历,党项人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那听着吓人的玩意,只要冲近了也就没用了,最终左右战局的,还是白刃战。
可惜拓跋光泰手中长枪尚未见血,战局就被身后飞骑而来的噩耗给左右了。
“报……敌军突奇,绥州失守……”
“什么?”
拓跋光泰不敢置信的看着信使,直到信使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话再说了一篇,拓跋光泰便觉着脑子里钻进了无数的毒蛇,撕咬的他头痛欲裂……
“啊耶……”拓跋光泰一把夺过亲卫手中的将旗,腾马怒吼:“勇士们,杀……把这些卑劣的汉人贼子杀光,冲呐……”
在怒火的刺激下,战事才开始,便是总攻决战。
杨业早有准备,阵前的武钢车不过是其中之一,眼见敌军空巢而出,杨业冷哼一声,长刀再举,“放讯箭。”
三支尾部闪着五彩斑斓火光的讯箭突兀的从阵中冲天而起,在天空中次递炸响。
三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留守老寨的拓跋仁祈一看,大叫不好:“敌必备有后手,快快吹号收兵,莫作纠缠……快呐,快撤……”
三支穿云箭那突兀的啾响,方接阵挥枪的拓跋光泰也听到了,百忙中抬头一看那闪着光亮的信号,他的一颗心再次沉了下去,待到后阵撤兵军号响起,他的脑子已经一片浆糊,浑浑愕愕的机械的隐在阵中随波逐流。
一刀挟着强劲的罡风迅捷劈来,他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横枪一架,耳边响起春雷般的绽喝:“杨业在此,受死……”
……
奉命率飞虎骑配合其作战的张燕客,见着浑身浴血的杨业,两眼皆是小星星。
本来,按原定计划,绥州突袭一成功,闻讯的敌军必分兵回救,杨业部只需尾随追击即可,但杨业却算好时间,先施以疲兵之计拖住敌军,再用响箭唱了一出阵前空城计,唬的敌军自乱阵脚,其实,这周围哪还有秦兵。
以少击多的辉煌大胜,就这样突兀的达成了。
是役,党项军大败,杨业以二千步兵,五百骑兵,大破党项五千精锐,阵斩敌领军大将拓跋光泰,活捉李彝殷之叔拓跋仁祈,缴获战马三千余,旗鼓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