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兵役合一虚张声势的从延州开拔向盐州进军,接到狼烟传讯后急行军一日夜狂奔芦子关,次日天明抵达关下,然而,等待他的,是张侗于关外土门大胜党项军的消息。
“敌军悍勇,且人数倍数你部,你是如何以区区千人胜之的?”
张侗大笑:“先是狼烟起,某便令军士喊话,我军已拿下绥州,初时敌军不信,以为谣言,傍晚时,传来杨业于塞门镇大胜党项军的消息,敌军这才慌了,某一看敌军拔营了,不追一把怎能心甘……”
“然后你就大胜?”
张侗洋洋得意的道:“敌有断后精锐,可怎敌我天雷神罚胡乱抛掷,你要不信,这六百多颗人头可作不得假。”
“……”
“敌怎可能如此不堪?铁鹞子呢?”
“想来是夸大之词吧,没见什么铁鹞子。”
“那步跋子呢?”
张侗的脸红了一红,“未见有多少穿铁甲者,皆是轻便粗陋的皮甲。”
曹彬皱起了眉头,重重一拍桌子,“来人,速去塞门镇了解情况。”
“诺。”
塞门镇离着芦子关仅二十八里之遥,快马来回不过一个时辰,当飞骑带来塞门镇消息,得知杨业部已经整军北上,党项军力未见有多强悍云云,曹彬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塞门镇之敌以步兵前阵?”
“是。”
“不对,这不附合党项人的习性,党项人最好以骑冲阵,然后步兵蝗从……舆图。”
张侗见其一脸严肃,忙把遮布拉开。
曹彬目视舆图良久,然后徐徐说道:“当年还在阶州时,我们便对党项人有过较全面的调查,这可是全民皆军的大族群,一抄两人,正军一,负赡一,两两配合,十五便习军阵,所以哪怕临时征召,也能马上形成战斗力,而这样从小养成的战斗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再一个,李彝殷这个莫宁令可不是白当的,他用我中原军制训练的骑步三军正兵,最骁勇者皆由各部豪族善弓马者迭直,嗯,就是铁鹞子。另外,还有上下山坡,出入溪涧,最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的步跋子。
我芦子关、塞门镇皆是北上重要关隘,敌军再不重视,也不该既没有铁鹞子,也没有步跋子,不该没有精锐驻守呐。”
曹彬似乎自言自语的一番话说完,张侗就觉着有芒刺在背,深身发热,他重重的一擂桌子:“不会吧,他们也会玩阴的?”
“兵不厌诈,谁说党项人就不会动脑子的,来来来,大家都开动脑筋,想想看,要是党项人藏了一队一人三马的精锐铁鹞子,以及身披铁甲手执劲弩的步跋子,他们会干什么?”
……
……
“杀……”
“杀……抵住,抵住,蒙成,你他嬢的这边来几人……孟兴,用火罐呐……”
孟兴偷眼看看所剩无几的火药罐,咬咬牙,再次挥刀向前。
魏平关上,史成已成血污人,他一边指挥着战斗,一边亲自杀敌,关城外,党项勇士正如蚁附般的向城头涌来,悍勇攀登。
战斗,于拂晓时便开始打响,打到午后,已是第五波进攻了。
时间往回倒一天,史成在接到甲寅奇袭绥州得手的消息后,便撸起袖子准备出城大干一场。然而,敌军据寨而守,只把弩弓利箭织成矢雨,史成不得不退回关内,另觅良机。
没想到的是尚在睡梦中,便被警讯惊醒,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