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俩月没见嘛这是攒了多少话怎么今天说起来总是没完。
后边两位也是急不可待不等罗哩罗嗦的褚行毅说完欧阳珏与李清已经上前见礼。卢鸿连忙回礼不敢以前辈自居。那欧阳珏道:“珏久闻先生诗词之名。每拜读大作无不拍案称奇直是五体投地。珏少有大志精心文学于诗词亦略有所得。今日特携诗稿在此还请先生评定。”
说罢从身边取出一册诗稿来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于卢鸿。
卢鸿连忙伸手接过。只见一边的李清已经拿了一卷手卷出来道:“清自幼苦练书道曾从师得古人笔法自谓有池水尽墨之功。先生书艺精绝。楷体名扬天下。今日李清此卷乃是精心之作愿得先生一鉴。”说罢亦是双手奉上。
卢鸿连忙又伸手接过。
这时褚行毅大急将身后负着的一个大包袱解下道:“先生行毅这两个月来日课尽在此处。先生道以书法之笔法入画学生已然略有所得。但用水之法。反复试验。终未能尽得其趣。请看这一卷乃是上旬时所试之法……”他将包袱解开。霎时勒得紧紧地一大堆画卷都弹了出来堆满了案头。褚行毅伸手从中抽出一卷打开。指着为卢鸿说了起来。
卢鸿左手拿着诗稿右手拿着手卷。看着面前堆得有一人高的画作欲语还休。
“咳那个。行毅呀——”卢鸿从呆滞状态中回复过来咽了口吐沫艰难地说道。
“先生有何指教?”
“唉似你等三人这般拳拳上进之心当真令卢鸿钦佩不已。只是只是”卢鸿一边想一边说道:“只是我大唐尚有多少如你等一心求学的青年学子欲求艺术之道不得其门而入啊!”
褚行毅等三人均是在诗词书画中苦苦求索过自然深深理解卢鸿所说欲求无门的痛苦一时都感怀在心连连点头不已。
“可是”卢鸿在画纸堆中翻了半天才把刚才看着消闲的《京华杂谈》翻了出来“试看现下这些杂谈之类期刊其中尽是些妖媚轻薄之言哪有半分我大唐的堂皇气象!现下众书院所刊皆为经史文论老生常谈;杂谈所登洵为俚词俗语不堪入目。唯有诗词书画这等文雅艺事竟然无人问津。唉百年之后不知后人当如何看待我辈啊!”
褚行毅等三人听着卢鸿火热的言语看着他痛心疾的表情感受着他忧国忧民的情怀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每思及此卢鸿不由辗转反侧夜不能昧忧心如焚呐。行毅、欧阳兄、李兄卢鸿胸中有一份事业或可为当前艺海沉寂之状放一大呼不知三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先生!”褚行毅三人均被卢鸿的慷慨陈词激励得万分激动:“但凭先生所言我等无不从命!”
“好!如此卢鸿便放心了。来待我为三位细细解说。”
卢鸿地主意很简单:办艺刊!
“卢鸿有意效仿杂谈之法行一份艺刊考虑到印刷质量及度每月一期便可……”
卢鸿的意见是这份艺刊一反其他期刊的做法采取雕版印制部分页面甚至用木版水印来做务求精美。内容包括诗词书画篆刻收藏等除了介绍一些有关知识外还包括一些作品展示。
卢鸿边深沉地思索边来回走动昂着头说道——
一定得选最好的上等檀皮纸用极品桐烟墨;
办就得办最高档次的艺刊。
出版直接送货开面至少也得二尺。
什么红木皮呀缎子面呀洒金笺呀能用的全给他用上。
皮上题名得是御笔封底盖一个印作署地印章
九叠篆特繁琐地那种
盖在上边儿甭管有弯儿没弯儿都得叠两转
一笔标准的大唐官方字样儿
“大唐少府监印作署监制”
倍儿有面子。
再专门弄一间雕版坊版子全用最好地花梨木
一期光雕版就得花几万钱。
再弄一期创刊号全国限量行
就是一个字儿——贵。
里边的印张不是木版水印就是彩色套版
你要是用活字印刷呀
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你说这样地艺刊一份得卖多少钱?
二百贯?那是成本!
四百贯起!
你别嫌贵还不打折。
你得研究业主的购物心理。
愿意掏二百贯买那些石头砚台地权贵
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二百。
什么叫豪门贵族你知道吗?
豪门贵族就是
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
所以我们做艺刊地口号就是——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卢鸿指手划脚说得天花乱坠。褚行毅三人只觉得卢公子说得当真是深奥异常妙不可言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