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进步了,从烟头就能看出有人在骂你。”
“你迟到了4o多分钟,我也会骂死你的。”
小妮子一惊,因为她从来没守时过,“好你个古岳,怪不的每次和你约前,我都心里不舒服,原来是你在骂我啊!”
我一看话说漏嘴了,就赶紧岔开话题,“王警官没有离开,他车都还在外面,到底看到了谁呢?”
“我猜就是看到‘埃利’了,”小妮子信心十足。
“不用猜是谁,我们可以从恢复案现场开始,可惜那边塌掉了,我找不出纵火者是怎么排进浓硝酸的。
先我看到落到地上的电线,确实没有通电,被从外部烧掉,可奇怪的是从配电室接过来的电线却没有被硬拉断的迹象,明显接的是虚线,可能就随便粘在墙上而已。
于是我去查看电闸,从这个电闸安装的位置就非常不对劲,要不是墙倒塌了,一般人还很难现。输出保险丝被人拿掉,不管是谁拿掉,但是输出电线肯定是从里面烧起来的,所以在排水沟里就找到了真正的暗线。
整个过程应该是有人先改了电闸输入的三相电线路,造成排水沟里的暗线起火。然后他把浓硝酸排入水沟,只不过想加强火势。并不是我们先前分析的先倒入浓硝酸再点火。”
“动机呢?”
“不知道,或许老爷子的分析会有点道理,我们不妨可以借鉴。”
“可是你说有密室是什么意思?”
“哦!我也是猜测,因为电线埋的这么低,可能是通地下去吧。”
“切!我本来还想称你一句神探的,现在先捂捂暖了!那王警官呢?”小妮子一脸不屑。
“王警官当时站在这个地方,这里有两种可能,烟头是他用砖头埋起来的或者是别人埋起来的。如果是他埋的,就是看见了别人,”我一点点的转动身体,想要知道王警官的视线,突然从屋顶这边的残破空隙看见了茫茫江水岸边有一个反光黑点,急忙拉着小妮子就往外走。
“死古岳,怎么啦?”
“回家!”我斩钉截铁。
“来也是你说,走也是你说,老娘我不跟你玩啦!”小妮子甩掉我的手。
我赶紧用我们特有的手势告诉她:走!
小妮子想了想,因为使用手势是我们在无法对话,或者不能让人知道的情况下才做的,“好吧!明天再来,”她聪明的演了起来。
回到外面的车里,“现在告诉我怎么啦?”
“有红外针孔摄像头,你现在开车,去前面5oo米处等,如果我一个小时还没出来,就打电话给老爷子,”我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车后座,拿出一把匕和一小型工具包别在身上。
“什么意思?你让我临阵退缩?”
“不是,这里和我们以前去的地方不同,两个人同时被抓就完蛋了,你留着我们还有希望,”我语重心长。
“密室在哪里你知道?”
“水下面。”
“我觉得不要去5oo处等你了,直接去下游拐角处捞你的尸体比较方便。”
“噗”,我笑了一下,“也行,只要你觉得安全。”
“你疯啦,这么冷的天,你跳江,有什么值得你去的?”小妮子大喊大叫。
我准备着装备,同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王警官还在那。”
“那报警啊,有困难找警察。”
“不行,里面的情况没搞清楚前,绝对不能报警。”
“你非要去?”小妮子很认真?
我迟疑了一下,“必须去。”
“那好吧,看到印度阿三,替我问声好。”
小妮子是个聪明的女孩,不喜欢刨根问底似的去问十万个为什么,她明白在适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一切。
我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个大圈,来到港口一侧的围墙边。这里肯定是有红外摄像头的,只是太小了,用的又是无线,找到比较麻烦。
心里默想了一下港口里面刚才看过的地形,然后擦亮一枚小型闪光弹,这可是我自制的,里面使用了镁粉和。大潘经常用我做的闪光弹要挟我给他办事,因为这是违法的,现在可不管这么多了,掐准时间,用力抛向另一侧的江里,转身就翻墙。
因为红外线摄像头是自动感热的,只要有另一个更大的热源,它就会自动去搜索。
高级的红外摄像头有效距离能达1ooo米,我要在它感应到我前马上躲起来。
跳下墙沿着岸边快几步,就有一个栓船的金属蹲,立马绑上绳子,身子一跃,跳向了江面。
第四十一章 危机
江面很宽,目测足有百多米。上游修建水坝后,让这里的水位下降了很多,现在又赶上落潮,让拉着绳子挂在岸边的我忽然觉得有点恐高。
江水就在我脚下五、六米处湍湍流过,挂在这里能躲过岸上所有摄像头的监视,就有点冷而已,我的目标是还有十多米远的浮桥底部,跳下来时没想过怎么爬过去。堤坝是方形大石垒起,缝隙粘合的很好,表面平整,没有着力点,不可能像壁虎一样沿着爬。
我没有蜘蛛侠的喷丝,也没有《古墓丽影》中劳拉的勾抓,只有一把匕也不可能像武侠片里的盖世高手插着墙壁就能过去了。
心里好紧张,一直觉得自己的恐高已经解决了,现在现都是泡沫。就这样挂了几分钟,手心都开始冒汗,后悔自己干嘛非要这么逞英雄,江水“啪啪”敲打着堤坝,露出若隐若现的滩涂,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这时候我也现了滩涂边有一些碎石块,心生一记,顺着绳子就往下爬,快到时将身体倒挂。挑选了一块顺手又不怎么规则的石块,绑在了绳子一端,几次都差点因为恐高加血液倒流掉下去。
拿着石头爬回的时候在心里默默誓,以后再也不会在冬天的晚上把自己倒挂在江面之上,就开始摇荡起绳子来,借用回荡的力量把绳子绑石头的那端向浮桥用一个西部牛仔的动作甩过去。
幸好绳子够长,石头在浮桥的护栏上打了几圈结,我一拉结结实实,就这样我把船蹲和浮桥间连了个绳桥。
于是顺着绳子像特工队员一样倒挂着爬,刚才的誓言就如同两个巴掌拍在了脸上,不免对着江水“呸呸”几下。
浮桥是一些小渡口常见的那种,铁制,一端连着岸边,一端连着浮动码头。如此的低水位,让浮动码头沉的很深,浮桥的倾斜角度几乎到小时候常玩的滑滑梯那样。
我没有带手套,刚才抓绳子都是拉出里面的羊毛衫当手套用的,登山绳的直径只有一厘米,不粗,很难抓,挂久了手被磨的很疼。绳子是过长的,而且还有弹力,所以在身体重量下形成一个弧度,让攀爬变的更加困难。
爬了十来米,体力有点不支,天气太冷也是一个原因。突然觉得绳子上有些液体,起初以为是水在结冰,因为绳子浸到江里过,但是登山绳材料是尼龙,防水的,而且水也不会这么滑。
我用鼻子闻了闻,这是油啊,绳子上怎么会有油,我急忙抬头向浮桥那边望去。有个黑影正趴在浮桥上,往我的绳子上倒油。我望了一眼下面的江水,原来他是想烧绳子,置我于死地。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非常尴尬,上面够不到岸边,离浮桥还有几米的距离,下面是滔滔江水,继续往前太滑爬不过去,往后退度更慢,已经来不及。
眼见那个黑影就要点火,心里如同打翻了几罐三鹿奶粉,如此无助。上学的时候写过一篇命题作文,《有一种感觉叫——》,我毅然而然的就填上了无助。因为成长中我们曾经遇到过太多无助了:饥肠辘辘的用最后一点钱买来一碗泡面,却现里面没有调味包;穿着夹脚拖鞋兴高采烈的走在人潮之中,却现鞋拔子脱落;清晨啃着饭团走进校园,却现昨天写的检讨书赫然贴在宣传栏里,而一块上锁的玻璃把你同它隔绝了。
现在的无助和那些比起来要严重太多了,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感觉毕竟只有一瞬,我还是需要快做出决断,心里有一个大胆的举动,和烧我绳子的人比度。
从腰间拔出匕,就立马开始割绳子,登山绳耐磨度是非常高的,割断很难,耳朵已经听见打火机火石磨檫出的声音。绳子上面都是油,挂住都已经很难了,别说去割,幸好匕的匕刃是非常锋利的钨金。这可不是我们市面上所见到的钨金,那都是普通的钨合金,因为全世界真正钨金产量每年还不足1oo公斤,绝对比钻石都要贵重的金属。
绳子割断的瞬间,一阵高温就向我抓住绳子的手袭来,我只有一次机会,借助绳子荡向浮桥的力量,跳过去。可才荡到一半就因为太滑,手抓不住绳子而摔向了浮桥下面的江水里,于是眼一闭,心里只能默默祈祷掉到水里,不到掉到滩涂,在水里我还能游出来,在滩涂里就只能等死了。脑袋开始排放幻灯片,这都是不自觉的,回想很多没有做过而想做的事情,尽是唐吉柯德似的幻想。
突然我觉得衣服的后脖子处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前领掐住了脖子,非常窒息。我急忙抬头,浮桥下面有个人,现在正用脚倒挂在一条钢结构上,身体向下,用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有点摇摇欲坠。
我赶紧换了个姿势,抓住他的双手,然后他倒挂着荡起身体,像做杂技里的高空飞人一样,把我甩向了浮桥下的另一条钢结构上,我将将用脚勾住,又一次倒挂在了江面之上,真是讽刺。
刚才一系列事情的生让我惊魂未定,还来不及看清楚救我那人的脸,现在对望,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他也在和我问同一个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他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先不要讲话。我望着烧着的登山绳冒出白烟,不断的滴下溶掉的尼龙,心里不断的回忆刚才想烧我绳子的人是谁,天太黑,情急之下根本没看清楚。
就这样摒息了大约两分钟,四处没有一丝动静,除了渐渐熄灭的绳火。那人向我做着手势,意思是叫我跟着他。
只见他纵身一跃就跳下浮桥,下面可就是刚才我摔向的地方,脑里一阵疑惑。他落到江面之时,听到“乓”一声,明显落在了一个钢制的平面上,江水只淹没到他的脚踝处,而他正穿着高筒雨靴。我回想刚才真是觉得危险,因为我摔过去之时是绷直身体、,做出跳水的动作,如果落在了硬物上,绝对震伤不轻。
我也跟着跳了下来,江水没过鞋子,一阵冰冷直刺入身体。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没叫你现在跳下来,你这是干嘛。”随后,他摸索了一阵,似乎某个按钮被启动,脚下一阵晃动后就开始缓缓上升。
“潜水艇?”我惊呼!
第四十二章 密室
脚下的钢板慢慢升起,露出漆黑的外表,如同潜水艇般,可是等它整个探出水面,才现只有两坪见方,底下还没在江里,不知会有多深,上面有个圆门,感觉像是一部升降电梯。.
升起停止,只见“噗”,圆门打开,那是排压出的声音。我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了进去,里面非常狭窄漆黑,随即圆门关闭,“电梯”又开始缓缓下降。
“这是哪儿?”我不免想要知道自己现在身处而处
“少问,跟着我,”如同一声命令。
下降停止,眼前展开一扇门,一阵“嗡嗡嗡”的警报声不断传来。
“怎么回事?”我觉得我们像是入侵者一般。
“抓刚才烧你绳子的人,”他快步往里走。
“是谁?”面前有一条很短的过道,灯光太亮还有点刺眼,天花板和墙壁都是一体的白色防爆材料。
“可能是‘埃利’也可能是另一伙人,”他拿出一张磁卡,对着过道尽头的门边密码锁刷了一下,按上指纹,门就开了。
里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只有一排置物柜,还有几排监控电视,我现其中一台上面的画面就是我刚才挂在那的绳子,原来他们早就现我了。两个穿着白色防毒衣,带着塑胶手套,头戴防毒头盔的人正在一张桌子前摆弄一些仪器。见到我们,就拿着过飞机安检常见的扫描器不慌不忙走来,似乎他们每天就是在这里做检查工作。
“我现在是一头雾水,”我靠过去轻轻的说。
“等会儿你就会明白了,张开手,过安检。”
我也穿上了那套防毒衣,走过安检房,被带着左拐右拐,没想到港口的地下还有这么宏伟的一个基地。警报声已经停止,有跟我穿着一样的人在各个房间忙碌的穿梭,搬出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唯一的不同是他们胸口都有名牌,而我只是写着guest。
偶尔透过气窗可以瞧见一些房间里面的状况,那些精密的仪器简直只有在电影里面才看到过,瞧见坐在哪里熟练操作仪器的人,不免想到了《星球大战》里面的某些情景。
很快,我被带到了一间很小的卧室,上下铺四张床,中间一张小桌子,跟火车的软卧房间相似。里面一侧的下铺已经躺着一个人,他没带防毒头盔,用一只手横挡住脸,正在睡觉,外面吵闹的声音对他似乎根本没有一点影响。
我走向前去,拍了拍他的脸,摘下头盔,“王警官,你怎么没等我。”
他怒目的望着我,没有说话,像是在怀疑我把他带进来的。
我赶忙摇了摇双手,“我刚才也差点没命来见你。”
带我进来的人这时转身要走,我急忙大喊:“文诗,你等一下,我们在这干嘛?”
文诗回答,“有人要见你们,先坐那等一会儿,”说完转身出去,顺带把门也锁了。
无奈坐下,脱掉鞋子,脚被江水冰的现在还在疼,幸好他们还有给我换上一双白色布鞋,我怎么看都像是把解放鞋做成了白色而已。手上的手毛刚才都被火一烧而光,亏得时间短,没有烧伤算万幸。
“你怎么进来的?”我搓着脚,问王警官,动作有点猥亵。
“被电晕后带进来的,”他继续还在装睡,似乎是不想同我讲话。
“你比我幸运,我是先被火烧,再跳江不成,然后又跳江成功进来的,生死时一般。”
一阵沉默……我心想,与人沟通确实蛮难的,不过我真的有很多问题要问问他。
“王警官,你为什么来这里?上次不是已经查出你父亲的事了吗?”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过了良久,他终于坐起来,只是没有看我,眼睛看墙壁,“他不是我父亲,”
我忍住不让水喷出嘴巴,不过这回轮到我尴尬了,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王警官也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当上警察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母亲也不是亲生母亲。”
“那你觉得是……”
“我只是要找一个答案。”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王警官要去查他父亲25年前的事了,“米……伯父?”
“我不确定。”
“你现任的父亲有没有带你去见过一位老太太?”
王警官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是说应该看过。可惜隔代亲子鉴定需要同一系的,也就是需要同是父系或母系。老太太就算是王警官的奶奶也不能鉴定出来。
“还查了你父亲什么?”我想听听他有没有查到那笔帮他父亲创业的钱是哪里来的。
王警官习惯的摸着衣兜,香烟和打火机肯定被没收了,“当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父亲的时候,我就想办法偷开了他的保险柜。里面有一个盒子,我确定它跟我的出生是有关系的。里面有一张米……洛的研究所工作证,几张纸条,和一个独角兽会章。”
又出现了独角兽会章,这个好像就是他们实验参与人员都有的,余斌交给了聂副院长,米洛的交给了王叔。可是我在研讨会会场捡到的那个,是谁故意留给我的呢?
“纸上写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先后顺序,第一张写了‘动物园北,接石升’;第二张‘盒子收好,当有人来取的时候,你打开它’;第三张‘米洛母亲’;第四张‘公司已经全部注册好,这笔钱足够你周转,谨记诺言’;第五张‘孩子工作已经安排,会有人联系你’;第六张‘有几个人会来公司,你安排’……”
一共17张,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记住的,“能清楚笔迹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