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怜之;视其女绰约可爱益为哀楚。遂邀入其家款以酒食慰之曰:“母子勿戚:妾当竭力。”范未遑谢女已哭伏在地益加惋惜。筹思曰:“虽有薄蓄然三十金亦复大难。当典质相付。”母女拜谢。夏以三日为约。别后百计为之营谋亦未敢告诸其夫。三日未满其数又使人假诸其母。范母女已至因以实告。又订次日。抵暮假金至合裹并置床头。
至夜有盗穴壁以火入夏觉睨之见一人臂跨短刀状貌凶恶。大惧不敢作声伪为睡者。盗近箱意将扃。回顾夏枕边有裹物探身攫去就灯解视;乃入腰橐不复胠箧而去。夏乃起呼。家中唯一小婢隔墙呼邻邻人集而盗已远。夏乃对灯啜泣。见婢睡熟乃引带自经于棂间。天曙婢觉呼人解救四肢冰冷。虞闻奔至诘婢始得其由惊涕营葬。时方夏尸不僵亦不腐。过七日乃殓之。
既葬。纫针潜出哭于其墓。暴雨忽集霹雳大作墓纫针震死。虞闻奔验则棺木已启妻呻嘶其中抱出之。见女尸不知为谁。夏审视始辨之。方相骇怪。未几范至见女已死哭曰:“固疑其在此今果然矣!闻夫人自缢日夜不绝声。今夜语我欲哭于殡宫我未之应也。”夏感其义遂与夫言即以所葬材穴葬之。范拜谢。虞负妻归范亦归告其夫。
闻村北一人被雷击死于途身有朱字云:“偷夏氏金贼。”俄闻邻妇哭声乃知雷击者即其夫马大也。村人白于官官拘妇械鞫则范氏以夏之措金赎女对人感泣马大赌博无赖闻之而盗心遂生也。官押妇搜赃则止存二十数;又检马尸得四数。官判卖妇偿补责还虞。夏益喜全金悉仍付范俾偿债主。
葬女三日夜大雷电以风坟复女亦顿活。不归其家往扣夏氏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