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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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吧少年-第3部分(2/2)
  恰好囊中储水告罄,闫小罗便去河中取水,暴饮之后又想洗浴一番,却又面薄知羞,怕被那神出鬼没的星灵看见,只好作罢。

    星灵就像刚刚晓事的幼儿,见到什么都会感到好奇,花花草草、虫鱼鸟兽,只要是有生机的东西,都能让她兴趣盎然。她裹着一身星光长裙,飘荡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晃动着长袖和裙摆,戏玩着细碎雪白的浪花,偶尔见到游鱼窜过,便乐得呵呵轻笑,如银铃声声,让人心生欢愉。息鼠却是极为怕水,远远地躲开河边,人立在树杈上,兀自向北眺望。

    “来人啦!来人啦!”

    此鼠不知发了哪门子疯,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边跑边叫。

    闫小罗起身四顾,只见青山绿水,草木葱郁,半个人影也无,只道此鼠顽皮,喝问道:

    “就你眼尖,看到猴子啦?”

    息鼠不敢离水太近,只能停在远处上窜下跳,只说是来人啦,又不知如何表达具体,情状颇为急切。

    闫小罗只不理它,自顾洗濯换下的衣物,眼角却飘来一道星光。

    “小东西没说谎哦,真的来人啦。”

    闫小罗闻言蹙眉,再也无心浣衣,四处找寻人踪,听见星灵也说有人,他不得不信。

    这一路上,星灵表现出来的诸般诡异之处,让闫小罗咋舌称奇。她能凌空,也能踏水,一闪即逝,无声无息,惊鸟不能看见她,游鱼不能发现她,暴雨不沾身,烈日不留影,无形无迹。这无声无息无形无迹的星灵,独有闫小罗能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其余诸生,即使星灵在它们耳边说话,也不会生出丝毫反应。

    更奇怪的是,星灵对诸般生灵极其敏感,日前夜间,便是她提醒小罗,说是有“大东西”远伺,让闫小罗占得先机,提前有了防备,使息鼠发动灵珠,躲在严严实实的灵罩中,才得以从豺狼口中逃得小命。

    仔细寻了半晌,仍是不见人影,闫小罗刚要问个明白,便听得一声兽吼。

    “嗷呜——”

    对面河岸,青青竹林一阵哗啦摇动,下一刻竹叶翻飞,一道土黄|色的巨影扑跌而出,现身河岸,也不稍停,泥土四溅之中,翩然越过数丈宽的河面,轻轻巧巧地落在离闫小罗不足两丈之地。

    定睛一瞧,却是一只形体如虎的土黄|色怪兽,却要比老虎高壮三倍!四肢壮且长,仔细瞧去,竟有正反两道关节!头生四角,一字排开,眼如铜铃,威风凛凛。

    “妈,快看!那里有人!”兽背之上,一声轻灵飘出。

    闫小罗抬眼看去,只见一名紫衫女子:约莫二十七八,黛眉素面,容貌极美,只是神情有些冷肃,怀中偎着一个黄毛丫头,瞧着跟自己一般的年岁,扑闪着一双水灵大眼,一对乌黑发亮的大眼珠子在自己身上骨碌碌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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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衫女子凝目一扫,挥手拍拍怪兽的犄角,说道:

    “戊虎,过去看看。”

    怪兽闷应一声,闲摇着四肢,向这边缓缓行来。

    星灵默默地飘在闫小罗身旁,眯着赤红双眼,对那母女二人仔细打瞧。

    第010章 怒气填膺

    第一眼看见那个少年,萧素言便觉得惊奇。

    萧素言,戊土洞天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是“神算仙子”陶知月的亲传弟子。长于“拿捏气运,堪舆风水,推算星辰轨迹”,除此之外,她对于“相人”,也是颇有研究。

    “相人”之法,乃是各门各派不传之秘,相传此法是柳还青外出游历之时侥幸习得,回门之后便传给道侣陶知月。陶知月将此法下传萧素言,则有着更深一层的原因:

    萧素言,不仅是陶知月的亲传弟子,而且是【戊土青月】的儿媳!师徒成了婆媳,自然是亲上加亲,从半个外人变成了实在亲人。陶知月为儿子着想,不对萧素言藏私,将花费半生整理的“戊土算法”悉数相传。

    先是扫视一眼,尔后微微注目,待得走近,便看得更清楚了。

    此子肩背宽阔,体格昂藏,面目沉静,不丁不八地立在那处,小小年纪便有一股子担当之气,却是十分难得。不知不觉间,以“相人“之法查之,又发现只是个凡胎俗骨,其根骨低劣难言,顿时失去了继续打探的兴趣。

    “喂!你是什么人!”

    萧素言还未开口,怀中的小小丫头却抢了先,咋咋呼呼地盘问起来。萧素言微微一笑,也便不再言语,一介凡胎,确实不值得她亲自询问。

    怪兽巨大,气势凶猛,即使是匍匐在丈外之地,也叫人瞧得触目惊心。此母女二人来得急速,闫小罗未尝想出应对之法,乍然听到这一声冷言相问,一时怔在原地,默默思索。

    小丫头见闫小罗不答,小脸一板就要生怒,小手却是一紧,撅嘴回头,却见老妈正在眨眼努嘴,分明在暗示她:那处有好东西!小丫头虽然疑惑,却给老妈的样子逗乐了,饶有兴趣地朝那处看去。

    “呀!息鼠!”

    这一声惊呼,唤醒了闫小罗,也将萧素言臊得俏脸微红,这丫头,怎地就管不住嘴!

    息鼠颤巍巍地立在那处,显然极为害怕,必是被生人吓到了,听得小丫头朝它一喊,连站着的胆气也没了,很干脆地就地一滚,化作了一团灰泥。

    小丫头欢呼一声,挣开萧素言的怀抱,跳下怪兽,三两步就蹦到那处,弯腰捡起了息壤。

    “那是我的!”情急之间,闫小罗顾不得组织语言了,作势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小丫头得了奇物,不理闫小罗叫唤,只是侧目轻哼一声,径自返回,将那息壤高高举起,嘻嘻笑着,炫耀给老妈看。萧素言见到息壤到手,顿时羞愧全无。心道:有了速度极快,无孔不入的息鼠,这次去采那物,岂非又多了几分把握!

    转念一想:一介区区凡胎,怎会拥有如此灵妙的五行兽?又恰好侯在此处,让匆匆赶路的戊虎发现其踪?莫非,这便是连“神算”也无法把握的“天意造化”?

    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萧素言也便不多言,素手一伸,将小丫头拉回兽背,复抱在怀中。

    “不能这样!那是我的!”

    闫小罗气急,顾不得那么多,团身就往上扑,急得星灵在身后大叫:

    “小罗!别去!”

    萧素言看不也看闫小罗,扬手丢下一物,挥手一拍犄角。怪兽闷吼一声,一跳而起,呼地窜过闫小罗头顶,径直穿过星灵的躯体,扑进浓密的丛林。

    自始至终,萧素言不与闫小罗说半句话。

    呆了!

    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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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气填膺!

    不理星灵的轻声安慰,他就那样握拳立着,面目抽搐,身体微颤,小脸上青红之色交替变幻。也不知过了多久,闫小罗低下身子,捡起萧素言丢下的物事。

    却是一个沉甸甸的小囊,打开一开,满是足赤金珠,红霞闪闪,夺人眼目。闫小罗怒哼一声,一扬手,金珠漫天飞洒,叮咚声声,尽数落入河水之中。

    ※※※※※※※※※※※※※※

    “出了这片林子,就是一道峡谷,穿过去就能看见一条小溪,有许多漂亮的花儿呢!”

    “小罗,这边这边!”

    息鼠被夺,星灵接替了息鼠的职责,飘来飘去地充当向导。时而飞到天空远眺,时而消失不见,少时便回,充当向导的同时,还会给闫小罗详细地描述前路的情形,比息鼠称职了许多。

    闫小罗闷闷不乐,虽然星灵拍着胸脯说,没有小东西,方向也不会出错,但他还是挺怀念那个鬼东西的,且不说一路相伴,情义渐生,更重要的是,鬼东西是大叔送他的礼物!

    “鬼东西,等着!一定会把你夺回来的!”闫小罗暗暗地下定决心。

    那一大一小两个坏女人来自北方,九成九便是戊土洞天的人,只要找到了和尚庙,就不怕跑了和尚,即便暂时斗不过,哼!后面日子长着呢!

    “星灵,还有多远?”闫小罗问道。

    “还有很远哦……到底是多远,我也不知道,嘻嘻。”

    闫小罗额生黑线,复问道:

    “照昨天的速度,还要走好久?”

    愤怒攻心之下,他竟然忘了一条铁则:对傻大姐提问,千万要直观明了,不然就等着被“不知道”噎死吧!

    果然,傻大姐这次总算点头了,说道:“我算算哦……”

    闫小罗埋头急行,以免星灵算不准确——从现在开始,他要全力赶路。

    “小罗,算出来了,还要走十八天加一个半天,才能走到最近的那座紫山。”

    也不问是哪座紫山,反正星灵不会看错。闫小罗停下脚步,从包裹中取出两瓶丹丸,尽数倒在掌心,数数剩下的数量,心中已有了计较。

    一路急行,十八日转瞬即过。

    这一日闫小罗拨开叶丛,钻出密林抬眼一看,前方已是一片辽阔,五座山峰凛然出现,苍茫古朴之意扑面而来。

    五山各呈一色,分别是深紫之山、墨青之山、灰白之山、乌黑之山与赭黄之山。

    赭黄之山伫立正中,比其余四山矮小许多,从此地看去只是稍显棱角。其余四山分坐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合围赭黄之山,四面拱卫。

    “怎么不走啦?”

    连日奔波,终于抵达目的地,闫小罗不胜唏嘘,听得星灵轻问,笑道:

    “总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大叔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样。”

    一路前行,闲来无事,闫小罗便将自己的事情讲给星灵听,星灵虽是纯傻,却也晓得感情,静静倾听之时,也会有抹泪之举……虽然她没有眼泪,有时听到趣处,便会毫无矜持地捧腹哈哈。每当她捧腹之时,没有躯体支撑的星光长裙便会变得十分夸张,恰如一只齐腰而断的布偶娃娃,独具一格的奔放形象着实引人侧目。

    “那么好的大叔,家人也一定很好,别担心。”

    大叔的故事,是星灵最爱听的抹泪段子,不知不觉地,就用上了安慰的语气。

    “嗯。”闫小罗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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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小罗却不知道,大叔的家人早已照面,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

    “星灵,拜托你件事。”举目四顾半晌,闫小罗忽然说。

    “啥事哩?”

    “我要修炼法术,帮我找个隐蔽的地方,最好是旁边有水的……”

    又怕傻大姐不理解,补充道:

    “溪水,泉水,河水,都行!”

    “好哩,没问题。”星灵一甩长袖,翩然飞起,消失在丛林上空。

    第011章 苦练法术

    星灵回来得很快,说是找到一个山谷,谷中有山泉一潭。

    “山泉?好!”闫小罗喜道。

    随着星灵穿山过林,来到一处偏僻的峡谷,四面环山,的确是个隐蔽之处。行到一处清幽,便见一道细泉,从岩缝中缓缓淌出。泉水蚀空岩坪,汇成一汪寒潭,闫小罗拿手去试,登时打了个冷战。

    “好地方!星灵,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星灵笑着摆袖。

    找一处有水之地,是为了在疼痛燥热之时借水降温,水温自然是越冷越好,如此寒冷的泉水,除了能急速降温,更可麻痹痛感,达到镇痛之功效。

    寻到地方,闫小罗却不急着修炼,而是将星灵唤到跟前,说道:

    “星灵,你该回家了。”

    星灵一愣,凄凄楚楚道:

    “你……你不要星灵啦?”

    闫小罗笑道:

    “别淘了大姐,先回家,过些日子便来寻你。”

    星灵挥着袖子,做抹泪状,道:

    “星灵回家了,就再也找不到啦!”

    “怎么会呢,那么点地方,不就五座山吗,就算没人认识你,一座山一座山去找,怎么会找不到呢?”

    “不对的,星灵的家没有山,只有石头和火焰,还有一些讨厌的大块头……反正星灵不要回家!”

    “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别淘了,听话!”

    “不听不听就不听!哼!”

    听见闫小罗反复地说,星灵生气了,抹了两把泪,长袖一旋,飞身越过山谷,不知躲哪里去了。

    “星灵!”

    闫小罗伸手去唤,却是半点回应也无,一时愣在当场,颇有些黯然。

    飞天遁地,变化无端,这是村老们对神仙的描述,有着种种诡异的星灵,正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因此,闫小罗愈加确定星灵是个修士,来自此地的修真门派:戊土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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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这里还有第二个修真门派?”

    呆立半晌,闫小罗在潭边寻到一处干净之地,铺开毡毯坐下,摒弃一切杂念,默念法诀,感应灵力。

    深夜,电闪雷鸣,竟而下起暴雨,闫小罗泡在寒泉之中,一动也不动。下有寒潭,上有冷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湿,无一处不冷,闫小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倔强地伸着那根僵硬而通红的中指,牙缝里呼疾连声,神色一片沉静。

    在那凹凸不平的山边,一道黑影在风雨中飘摇,只有闪电划落的瞬间,才能够看到一蓬淡淡的星光。那对晶亮的星眸,一眨也不眨,有些失落,有些担心,静静地,温柔地,注视着水潭中苦苦支撑的少年。

    如闫小罗所想,这一潭寒透筋骨的泉水,果真有镇痛散热的奇功,任他一次次地催动法诀,又一次次地以失败告终,一身骨骼却是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疼痛了,燥热之感更是了无踪迹,冷倒是冷得厉害,却比那上刀山下火海要好得多。

    找对了方法,他便一刻不停地尝试起来,累了就吃益气丹,饿了就吃辟谷丹,困了就倒在毡毯上稍作休息,如此日升月落,一晃便是三十天。

    星灵在第二日清早便离开了。离去之时,她深深地看了闫小罗一眼,抖袖冲上高空,微眯的双眼中赤光闪烁,朝向戊土洞天的方向,仔细查看。片刻之后,星灵展身离去,笔直地飘向赭黄|色小山!

    三十天,一晃而过。说起来的确很轻巧,但那咬牙苦撑的少年却并不轻松。每一天都要喊出上万次“疾”,每一天都要冻得死去活来,每一天都要承受那屡次失败带来的困惑和难过,每一天都要牙龈出血……但他完全不管不顾,就像是发了疯、着了魔,除去偶尔小寐一下,便是疾!疾!疾!……一月下来,整个人像扒了一层皮,瘦得让人惊心,白得让人发指,隔远一看,恰似一架披着白皮的骷髅。

    直到有一天……

    “别练了小罗!这样练,本来就是错的。”

    这句话如同一只魔爪,将闫小罗从九重天上一抓而下,狠狠地摔在九幽冥海之中。

    哆嗦着回头,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闫小罗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惊愕之下,一时忘了言语。

    星灵却是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记得你说过,大叔传了你一道法术,唔……让星灵猜猜,你练的是什么法诀呢?【戊土九变诀】?【戊土浮尘诀】?【戊土遁诀】?【戊土搬运诀】?【戊土凝兵诀】?啊,你点头了!是【戊土凝兵诀】吗?……你又摇头?那就是……【戊土搬运诀】咯?”

    闫小罗愣愣地看着星灵,听星灵连绵不绝地吐出一连串法诀的名字,却不觉得奇怪:星灵是神通广大的修士呢!连日受冻,全身僵硬,点头和摇头都会慢半拍,听到星灵复提起【戊土搬运诀】,闫小罗好不容易才控制着冻得发梗的脖子,艰难地点头称是。

    “快点出来!快点!都冻僵啦!”星灵此时才发现小罗的异常,急速地抖着星袖叫他出水,神色惊恐焦急,只恨不得突然生出一双手脚来。

    闫小罗苦笑着,哆哆嗦嗦地拿过潭边石缝里的绿绸玉瓶,倒出一颗益气丹服下,这才缓缓地、缓缓地爬出寒潭,仰面一跌,有气无力地躺在岩坪上。

    好灿烂的阳光啊……可惜他感觉不到半点温暖,僵硬的身体略一放松,竟然颤抖得更加厉害,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儿,不受控制地胡乱扑跌。

    这是造了什么孽……闫小罗抽着风,默默地反省着。苦熬几十天,丹药都吃光了,希望没看到一丝,最终只迎来一句轻飘飘的“本来就是错的”,实在是呜呼哀哉,悲惨之极。

    最可恼的是,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神通广大的星灵傻大姐!由不得他有半点不信!那一串玄奥而陌生的法诀名字,此刻还在脑袋里打转呢!

    星灵安静着不说话,只是眯着一对赤眼,在闫小罗全身上下扫视,俄而淡淡蹙眉,俄而轻轻点头。看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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