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友莫要气馁,能得王子师所赞者,无论高低,皆为英才。只不过,曹孟德、袁本初二人从未被子师带来过,能让他亲自引荐的,你当为第一人。”蔡邕头花白,比之王允看起来更要老了不少,但是精神却特别的好,言语间谈笑自若,毫无疲态。
“清谢过司徒公、蔡先生。”见这两人一搭一档,陈大官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下鞠躬,行了个礼,道了声谢,一言不的站在原地。
蔡邕见陈清毫无吹捧附会之言,且相貌堂堂,长得挺讨人喜欢,遂笑问道:“不知刚才这一曲,小友有何见地或是不明之处?”
考音律啊?!陈清暗叫不好,猛的咽了口口水。考别的都行,唯独这音律,他是一窍不通,连啥叫五线谱他都弄不清楚,焦躁的揉了揉拇指上的玉扳指,忽然想到了办法,总算是送了口气,不疾不徐的恭敬说道:“蔡先生之琴技世间罕有,能得一闻已是清毕生福分,若言讨教,实不敢班门弄斧。唔,关于院中布置,清倒有些一建议,可令蔡先生更感僻静、舒适。”
蔡府所有往来之客从未有人言及过布局、装饰一事,如今陈清这一提倒勾起了他的兴趣,不禁笑问道:“哦?还请小友不吝赐教。”
“敢问蔡先生府中可有水池?”
蔡邕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后花园确实有一水池不过年久失修,从未打理。
“如此便好,蔡先生居于洛阳却不理世间纷扰,此为隐士君子,当以莲著之。”
这一回非但是蔡邕,连王允亦是不知其言中之意。莲花生于水中,虽有阵阵清香但在东汉尚不高贵,山野水池内常见之物。却不知怎的到了陈清嘴里就成了高雅、君子的象征?二老将对视一眼后,复将目光投到他身上,静待下文。
陈清自信一笑,深深吸了口院内的清香,大感舒畅,笑道:“水6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一段删减下来,后世课本上的《爱莲说》就被陈大官人抄袭了下来,他心中还笑道:这一番删减也算是造福后人,将来那些学子可以少背一些、少抄一些了。
王允听罢,深深思索其间之意,不出片刻便抚掌称快,大言陈清言语之精妙,比喻之恰当,蔡邕更是直接命管家立马着手重建后花园一事,欣喜的挽起陈清之手,大笑道:“未曾想到,我大汉竟是有如此文采四溢之年少俊才,唔,此文当表之高挂!”
身为当事人的陈清嘴角抽了抽,他只是一时图个过瘾,找个借口不谈音律。没想到当初读书时背的头晕目眩的这篇文章,居然能起到这等作用,实在是忍不住大叹天意弄人。无限赞美神、阿拉、主上、佛祖,以及历史老师的黑丝袜……
此事过后,蔡邕因喜陈清之才华洋溢,文笔精干,又拖着他聊了许久,直到日暮西沉,这才依依不舍的送至门外,目送他与王允二人分道远去。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窈窕女子如迟迟攀上树梢的月牙儿般露出了半个修长的身影,只是依稀可见她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如这满天星斗般璀璨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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