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远纳裴惊雁的同一天,崔梦瑶的贴身侍婢春儿也正式与刘远的贴身侍卫荒狼成亲,这头孤独行走在荒野的独狼,终于有一个嘘寒问暖的人,终于有一个幸福的港湾,出嫁的当天,崔梦瑶哭成一个泪人,经得刘远同意后,给了春儿很多的嫁妆和体己钱,刘远虽说也在纳妾,分身乏术,不过还是真心祝福他们。
荒狼不知多少次救了自己的性命,也不知替自己赚得多少战功,刘远视他如兄长一样的存在,对于春儿和荒狼的结合,刘远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样也好,虽说成了亲,但是还住在一起,感情也不会疏远,而刘远身边,也不能少像荒狼这般忠心而武艺高强之人保驾护航。
随着刘远的地位再一次提升,裴惊雁也得到了河东裴氏的重视,出嫁前搬到大理寺少卿裴进的府上,这样显得更为庄重,河氏裴氏的族长还有长老等人,不远从河东赶来,送上诚致的祝福和丰厚的贺礼,作为传承逾千年的世家士族,河东裴氏的底蕴深厚,刘远也从中收获了很多人脉,也算是相得益彰。
很多人妨忌刘远。先是攀上清河崔氏的高枝,很快又抱上皇族的大腿,现在又和底蕴深不可测的河东裴氏眉来眼去。士族的、皇族的、中立的都让他赶上趟了,和武将关系很铁,几个当朝大将都跟喜欢跟他抱团,而文臣对他非常纵容,一有清河崔氏的缘故,二来刘远文采风流,对大唐贡献甚大。别的不说,光看魏黑子的态度就知道了,平常李二稍有些不对。他就一谏再谏,再不听那就死谏,而这次长安公主出嫁,光是食邑八百户很逾越旧制。还有极为丰厚的嫁妆。可是在宣布的时候,魏黑子眼观鼻、鼻观心,佯装听不到。
为此李二回去还和长孙皇后抱怨,说他该反对的时候不反,本来还想以他反对为由,这样可以节省下一些,到时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朕吝啬。而是群臣有异议只能作罢,得了便宜还能卖乖。偏偏魏黑子就是不配合,李二看魏黑子的眼睛都带着幽怨了。
而大唐的百姓对刘远更是发自内心的拥戴,在刘远身上,承载着很多微末走向辉煌的梦想,而刘远的成功,让很多底层的百姓看到的腾飞的希望,而这种希望,是打破士族的壁垒,没有世家的束缚,让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真实。
可以说,刘远成了大唐名副其实的万人迷,从成亲那天开始,很多长安百姓自发张灯挂彩,好像过年一样为刘远的喜宴增添喜庆的气氛。
有美女,万事足,一口气娶了二个大美女,刘远干脆告假一个月,就在府中陪着娇妻美妾,日子逍遥得像陆地神仙一样。
“啊....”刘远有些慵懒的张开眼睛,扭头一看,身边的裴惊雁已经空了。
“少爷,你醒啦,婢女侍候你洗漱更衣。”一看到刘远醒来,黛绮丝连忙前来侍候。
刘远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随口问道:“惊雁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回少爷的话,今日有个庙会,几位夫人都去赶庙会,六夫人也跟着一起去了。”黛绮丝一边帮刘远梳头,一边柔声地应道。
这些女人,凑热闹什么的最来劲了,昨晚折腾到大半夜,自己都累得不轻,没想到裴惊雁还有精力这么早就起床,古语说得没错,只有累死的牛,就没犁坏的地,最近自己的生活太安逸了,以前在战场上枕地而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可是现在连睡在身边的人起床,也没有觉察,这就是环境啊。
穿好了衣服,刘远一边洗漱一边问道:“六位夫人都去庙会了吗?”
“没,三夫人说有些头痛,在房间内休息,并未随队前行。”
刘远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小娘?她没事吧?找御医看了没有?”
李丽质进门后,那排名都有些了,贵为公主的李丽质是大夫人,崔梦瑶只能是夫人,而小娘跌到第三,杜三娘和胡欣分列四五,不过她们不敢有意见,出自河东裴氏的裴惊雁还只是六夫人呢。
“三夫人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不行,我现在去看看,有病不看,就怕小病熬成大病。”刘远放下擦脸的毛巾,一脸着急地说。
黛绮丝连忙劝道:“少爷,刚刚三夫人睡下了,婢女看过,睡过去了,少爷还是用完早点再去看,让三夫人好好睡一觉吧,说来也奇怪,最近三夫人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好像很累、很疲惫的样子,但有时又很开心的模样。”
刘远回想一下,小娘最近的确有些反常,经常心不在焉,有时心事重重,有时却又是如释重负,问她又说没事,刘远估摸她不习惯自己一下子娶妻又纳妾,心里有些敏感,现在看来,的确有事发生。
“那好,你去准备早点吧。”听说小娘睡下了,刘远倒没有坚持,挥手让她去准备。
“是,少爷。”黛绮丝应了一声,马上下去替刘远准备早点。
黛绮丝刚刚退出去,马上有人轻轻敲着房门,刘远随口问道:“谁?”
“少爷,小的是岳冲。”
岳冲?这家伙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扬威大营训练吗?刘远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很快说道:“进来。”
“啪”的一声。岳冲进来关上门后,一下子跪下,然后“啪啪啪”就自顾扇起自己的耳光来。那力度又快又狠,只是倾刻之间,两边的脸都开始浮肿了起来。
刘远大吃一惊,连忙捉住他的手说:“岳冲,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作贱自己。”
岳冲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猛地叩了三个头,这才一脸哽咽地说:“将军,小的有罪。小的猪狗不如,要打要杀,我岳冲绝不皱一下眉头,也不会埋怨将军。”
看了痛哭流涕的岳冲。刘远反而镇定下来。坐在绣墩上,不紧不慢地说:“你这般自责,是不是内疚为皇上作眼线之事?”
“将...将军,你一早就知道了?”岳冲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能吞得二只鸡蛋一般。
“有一句老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身边就这么一点人。以本将的能力,想查出一个眼线。还不是轻易而举吗?”刘远微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向刘某坦承,这点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以李二的性格,肯定会在自己身边放眼线的,换作自己,也不会减轻一个关乎大唐安危的人监视,说到底,是监视也是一种保护,就看当事人用哪种角度看罢了,刘远其实并没有刻意调整,只是猜测那眼线就在有限的几个目标人物当中,现在看到岳冲这般举动,马上就猜出他作了李二眼线。
岳冲那脑袋快要碰到地面了,愧疚地说:“将军,当日皇上算定你不会丢下有功手下的家属不闻不管,于是派人招揽小的,当时小的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怎么办,而母亲大人又病重,急需有人相助,而对方又是皇上,没经过什么考虑就同意了,就这样,一直等到将军前来我家,最后就留在将军身边。”
说完,岳冲马上补充道:“不过将军,小的虽说是皇上的眼线,但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平日都是捡一下无关痛庠东西汇报,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小毛病,根本不会对将军的仕途产生影响,请将军明察。”
刘远冷笑一声:“哼,若是你铁了心替皇上办事,出卖本将,只怕你早就没命了。”
不用说,刘远也明白,别的不说,光是黄公公派他的侄子给自己通风报信,提前知道一场快要到来的大风暴,刘远决定先发制人,化被动为主动,从后面发展的形态来看,那眼线并没有把此事密报李二,若不然,李二的反应,肯定不会像当日那般温和,就那个时候起,刘远早心中有数了。
还好,主动坦承,也不枉自己对他的一番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