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清被甩出圈外,枫卿童胸口血流如注,再次咬牙提起剑。
那金色箭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撞击在枫卿童的落云剑上,枫卿童脚下一时又深陷两寸。
“给我,破!”
枫卿童一剑将那箭羽劈作两半,浑身都是汗水。
他看了看手中长剑,身为神器的落云剑竟已经折了,成了一柄断剑。
“人重于器,区区十二位的穿羽箭,竟折了你。”
枫卿童身上声势再次暴涨,望着那柄断剑,彻底陷入疯癫:
“你,就这样臣服了吗?!”
长剑颤鸣,猛地自行震碎,那剑魂却依旧留在枫卿童手中。灵力疯狂注入压缩,枫卿童以剑魂为引,竟生生用无穷无尽一般的灵力再铸神器!
“王燧,我竟然还要帮你。”
枫卿童眼眸之中灵力飘荡,邪性凛然。
“杀!”
一剑劈砍,瞬间将人群之中打开一个口子。枫卿童跃身而起,直直扑向再无箭矢跃在空中的任骧。
“就凭你,也能列进四大宗师?!”
一柄黑色灵剑猛地幻化,好似与天齐高;黑色巨剑横空,随着一声怒吼猛地斩下!
“死!”
任骧大骇,匆忙将神弓注入灵力,横在面前:
“快来救我!”
但是一切都晚了,那黑色神剑将那神弓劈作两半,连同弓下的银铠神将一柄并一分为二。
枫卿童片刻不留,从变作两半的任骧中间飞
离而去他如今真的彻底是油尽灯枯。
身后众人全都呆滞,一时竟望了追上去,许久之后才有人喊着追杀刺客。
……
国师府中,称病在府中的司徒虬一掌拍裂了身边的廊柱,神色阴沉:
“华清剑出世,原来他已死了!”
“好一个杀虬斩龙!久让,传令下去,让那群废物不用管另外两个人,只去追那个西门隐!”
此时,再想到谍报中说,风千陌的武功似乎是西门隐所传,司徒虬更加不安难道他真的也姓枫?!
司徒久让已经领了命要出府,司徒虬又将他叫住,亲自拄着鬼神杖,脸色阴沉:
“我亲自去,他不能活!”
司徒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明明皇帝死了,龙气依旧有主,这是为什么?龙气难道不在王燧身上?
到了皇宫,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司徒虬的脸色更加难堪。
本想逼出老剑客,让鹬蚌相争,自己绝不冒险,更不会让王燧得死与他有任何得直接关系,防止龙气产生敌意。
可皇宫一战中,老剑客根本不存在,国器捉云手套也没有出现,龙气依旧有主,自己对武将军力的掌控也必将因为这么多将领的死去而变弱无数……
司徒虬望向外面的天空,不顾占星师忌讳,掐指算起,越算司徒虬的眉头皱的越紧,反噬让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但他依旧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
良久,司徒虬睁开眼睛:
“在北边,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杀死那个刺客!”
司徒久让早已跃跃欲试,眉目之间都是狠色白衫长剑,如此修为,原来他就是镇北辖境的账主,自己可还一直没有与他清算!
“拿上这个!”
司徒久让接过鬼神杖,带上人马,径直向北而去。他的手中,多了一个水晶球,能够指出枫卿童的位置。一个风中残烛一般的重伤之人,司徒久让也半点也不会小看。看着又多了几大化生境亡魂的鬼神杖,司徒久让脸上展露出病态的笑容不知道把你放进去,会不会也能看到你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的脸呢?
......
枫卿童衣衫残破,身上血流不止,一出龙阙都城就已经头昏眼花。但他还是凭着本能不断向北而去北方,还有一个人在等他。如果这次见不到,那么可能真的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枫卿童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要妥协,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长久?如今连再见一面也难了。他现在只求再见一眼鱼幼薇,只求还能够好好说说话,还能一起做一些事情,任何事情都好。哪怕只是坐着,对着彼此傻笑也好啊……
……
最北方,本该姓王的林山雨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浑身颤抖,披一件薄衣来到帐外,向着南方眺望而去。他看不出什么天象,但他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那种不安,是龙气动摇,王氏血脉深处传来的悸动。
王山雨进帐穿好衣服,再次出门已经装束整齐,他眼神深邃,冷声对守夜兵士道:“备马。”
一人一骑,星夜之中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