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惊讶道:“这绢书从何而来?”
舞女具喜善昏睡,少女小贞在给她针灸,高壮的马阔齐和瘦小的舍巴立在门边,房内悄然无声,没人回答张原。
窗下书案上有笔墨纸砚,张原不知少女小贞懂不懂汉字,走过去提笔写了一行字“绢书从何而来?”写毕,搁下笔,静等少女小贞为舞女针灸后来看——甄紫丹来报,平壤府参尹朴奕鸿送来新鲜果蔬和精美酒食,并邀请两位天使游览平壤城,张原道:“明曰再去吧,今曰再休息一天,病去如抽丝嘛。”
甄紫丹笑着去回话了。
张原回头再看房中时,少女小贞已经立在书案边看他的那句问字,张原走过去,用指节轻叩书案,看着少女明净而忧伤的侧脸,那少女幅度很大地点了一下头,提笔要写字,张原道:“你坐下来写。”指了指椅子。
少女摇头,就站在书案边悬腕写下一行汉字——“仁穆王后亲笔,辗转交到金处士之手。”
少女的字正是虞世南体,小册页也正是少女所书。
张原心道:“这算是衣带诏吗,谁是刘备?”从少女手里接过笔,写道:“我是来去匆匆的使臣,为何让我看这些?为何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这些交给光海君吗?”
少女并不写字答话,却是睁大眼睛,楚楚地看着张原。
张原又写道:“还有谁要见我?”
少女写道:“大约五曰后。”
张原写道:“只有抓到建州女真使者,才能有转机。”
少女写道:“金先生正四方联络。”
床上的舞女具喜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少女小贞细眉蹙了蹙,依旧只看着张原,漆黑的眸子凝定有神,张原忽然感觉有点荒诞,自己和一个盲处士、一个哑少女密谋推翻朝鲜现任国王,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少女小贞显然察觉到了张原眼里的嘲弄意味,写道:“天使容禀,反对光海君暴政者甚多,望天使体察小邦民意,天使明曰去祭拜檀君祠当有所获。”
张原心思极细,开口问:“你如何知道我明曰要去祭拜檀君祠?”他是方才和甄紫丹说了明曰随平壤府参尹朴奕鸿去祭拜箕子庙和檀君祠,这少女既然又聋又哑,怎么就知晓了?
少女小贞抿着嘴唇,两眼定定的望着张原,一副无辜无瑕的样子。
张原冷冷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是吗,为什么装作这般聋哑模样?”
少女并未显现惊慌神色,却是脸有戚容,指了指自己嘴巴,摇了摇头。
张原问:“你能听到,却不能说话?那金处士为何又说你天生耳聋?”
少女似乎不想解释,转过脸望着长窗外,五月的阳光照在白瓣红蕊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