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兄长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岁崽子好几个……”
马四也不啰嗦,蹲下去抓住那人的肩膀用力摇晃了七八下,兴奋的说道;
“他没死,那瓜皮没有死,俺刚才听你的话仔细查看了一遍,那瓜皮和俺去年不高兴的时候,踢了几脚的那头犟驴一个样子,
那头驴活了半年才死呢,那瓜皮估摸着还能活半年,今天他死不了拉,哈哈哈哈,这回俺们家主不会怪我今天杀人的事了,你方才可把俺吓个半死!”
那跪下的痞子嘿社会,平日里欺负老百姓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弄到银钱就赶紧去怡春院里,爬那几个娘们的肚皮,
如今这身板儿撑死了也就一百斤出头,哪经得住兴奋的马四来回摇晃,这会儿已经被摇晃的眼冒金星,晕的厉害还想呕吐,又吓得尿了一裤裆,反应便有些迟钝,顺口接了一句;
“犟驴?”
马四兴奋的又把他可劲儿的晃了四五下,旁边几个痞子也不敢乱跑,就那样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小鸡一样又晃来晃去,都在心里惦记,可别把他的脖子给晃断了去。
“是啊是啊,就是俺阿耶养着的那头驴,俺们庄子里其中一头赶车拉砖的公驴,去年秋天我给那畜生喂草的时候,踢了俺一脚,
俺毛了,就也去踢他几脚,谁知道那畜生不经踢,三两下就被俺踢的不会动了,那样子就和那瓜皮一模一样,
后来俺阿耶回来,一看驴被我踢的不会动了,就也把俺给踢出去老远,我以为那驴要死里,没想到后来又活了小半年才死,
所以俺觉得,这瓜皮也能再活几个月的,大兄弟俺今天可不敢再踢他了,要不然真的踢死了,可不好交差,俺还要吃羊肉喝羊奶里。”
旁边一群剩下的嘿社会,听这野人含糊不清的话,头有些大,什么吃羊肉喝羊奶,和踢死人,踢死驴有何关系?
更是弄不懂这缺根筋的傻子,到底说的啥意思,不过前头几句倒是整明白了,驴踢了这傻子一脚,然后这傻子也去踢驴,最后把驴踢的快死了,
他阿耶回来又把他一脚踢了出去,亲娘哎,他能把驴踢死,尽管驴又活了几个月才死,可终归是他踢死的呀,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难怪他们家主说他们是陇西边塞过来的,难怪人家只有八个成男,就敢不把他们两群人放在眼里,看这情况只这个野人就能把自己一群人踢死完毕了。
真真他娘的比草原上的那些狼子们还野,这家伙的阿耶也是个厉害角色,居然能把这个野人给踢出去,必须也是个狠人,以后碰到那老头,可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那个被摇晃的迷迷糊糊的痞子,已经脑子很不清醒了,又接着问了一句;
“你们家像你这种力气的还有几个兄弟呀?”
马老四听了赶紧放下那痞子,伸出一个手,仔细的不停地掰着指头;
“俺兄弟马十九,俺是老四,不过俺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俺可是嫡亲的,十九他是俺三阿姨生的,俺们家门户小,就俺们这些兄弟了。不过那些都没俺力气大,他们只有俺一半的力气……”
“就……就十九个了?”
马四苦恼的得点了点头;
“是啊,俺们是家生子马姓的不假,可是俺们是和马大管事出了五服的,所以门户小一些,人口也很少。
俺阿耶都说了,多种地多挣钱,给俺们兄弟们都多找几个女人生娃,再过几代人,俺们家就人马整齐了,
不过俺们兄弟十九个都有儿子的,现在小一辈儿的都五十多个人了,俺和你扯这些干啥,你又不是俺们庄子里的人,不和你说了,俺先把这俩洗脚的丫头提溜回去交差再说……”
旁边的一群痞子听这野人说他兄弟马十九,不约而同的看向另一边,那个把同伴挤兑到墙角的另一个野人,
都想着恐怕那个就是这野人的兄弟了,沃日他娘的,这家伙兄弟十九个,还他娘的说人口少,这样的野人十九个一天得吃多少米饭了,难怪这人春天里只穿一件单衣,估计穷的够呛了。
一群痞子听说这野人兄弟十九个,全都是听的嗓子直往外冒烟,吞咽吐沫湿润嗓子都来不及,有几个在心里琢磨,他们家下一代五十多个野人,这他娘的早晚要吃死人吃穷人的,不得穷死他们才怪……
看着抓着两个女娃子的野人大步而去,一群痞子这才敢擦头上的冷汗,废话,这种野人他娘的有十九个,谁听了能不害怕?
那地上跪着的痞子从马四松手的时候就软了下去,连惊带吓的,又头晕的厉害,躺在地上还感觉天旋地转,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堆东西……
鬼不缠白老七看着那胸口长满了黑毛的野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自己的得力手下就那么晃动几下,立马晕倒一个,
一巴掌拍出去那个,还在地上挺尸没醒,这边又一脚踢了个半死的,还在地上昏迷,鬼不缠白老七有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号称鬼不缠,是不是有些名不符实?这野人应该叫鬼不缠或许更合适一些……
靠在墙边的人贩子焦,也看的头皮发麻,手下几个人凑过来小声问道;
“头儿,一会儿打起来咱们还帮不帮那鬼不缠白老七,小弟觉得,咱们恐怕干不过这几个野人,毕竟那边还站着六个人高马大的呢,您给个话,小弟们也好心里有个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