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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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惩罚(2/2)
的人,她只是要她知道,被人无端端夺去命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罢了。

    光光是自己吓自己,就吓出了一场大病来。

    太夫人了解她,自然也能猜到那瓶花露无毒,这也是太夫缺时没有出言拦着她的原因。

    至于她与柯明叙的婚事,若她是柯大太太,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婚约解除,原因也就只能落在沛柔这里。

    被她拒绝,总好过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疯子要好。

    柯明叙要怪她便怪吧,她不希望他满腹才华,志向高远,却不能入仕,一生痛苦。

    他还年轻,人生还很长,他会再遇见别的姑娘。

    沛柔以为,柯明叙不会再来找她了。他毕竟也还很年轻,以为得到聊东西,顷刻便失去,实在是世间至苦。

    却没想到,他们很快就再相见了。

    还是在东宫的那片桂花林里,旧的花开尽了,随着金风落下,很快又有新的花会开放。

    这里始终如上次一样美丽,香传九里。

    在这片桂花林里,她曾经是真的想要嫁给他的。

    打完招呼,这一次是柯明叙先开口,“那一我母亲听姑姑生病,急匆匆地就出了府赶去了定国公府看姑姑。可回来之后,自己却也大病了一场。”

    “再然后,便是我祖父告诉我,我与你之间的婚约取消了。”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短短几,柯明叙就已经憔悴消瘦了许多。从前他常常穿着的那件雪青色的,袍角绣着兰草的直缀,今看来,却嫌宽大了几寸。

    宽大几寸,便是装了几寸的愁思。

    他的神看起来仍然如往一般,可是她却能捕捉到他言语背后的痛苦。

    沛柔轻声道:“那一夜我陪着祖母,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柯世兄还是直接去问问我母亲好些。”

    柯明叙的手指穿过树枝,折下一丛桂花。他不愿看着沛柔。

    “我母亲不肯的实话,我姑姑必然也不肯,所以我只能来问你。”

    沛柔垂下眼帘,“若是柯世兄一定要问我,我也只能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与他什么,什么都是伤害。

    是她不该那么任,轻易的就应下这桩婚事,原来是为了他们都好,如今却是他们同时伤。

    比起她来,他一定是更痛的。

    他待她从来都很好,柯大太太犯的错也与他无关,可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谬,最后受了最重的惩罚的人却是他。

    柯明叙没有再追问,背靠着一棵桂花树颓然地坐下。

    “那一晚上,我母亲出门的时候,其实我遇见了她。”

    柯明叙像是在跟她话,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我曾经是想要和我母亲一起过来的,她再三了不必,我也就没有坚持。”

    “现在我想,是不是其实是我错了,如果我再坚定一些,如果我坚持要跟着我母亲来定国公府,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若是他那也在,她与他的结局并不会不同。只是于他而言,恐怕求一个光明的未来都已经是不可为之事。

    “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有你不的理由,而我恐怕一生都会追求这个真相。”

    沛柔转过去,飞快地拭去了眼角的两滴泪。

    “不管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终究是我的不是,是我毁约。希望柯世兄不要以此自苦,这世间许多事,并不是件件都值得。”

    “人生最痛苦的事,并不是追求的事不值得。而是明明觉得这个人值得,却也再没有机会得到。”

    “举心动念,无益于人,或许如是。”

    她听见了柯明叙从树下站起来的声音。他折下的那一丛桂花被留在了树下,很快的,他站在了她面前。

    柯明叙望着她,笑容依旧温煦如三月光,“你我今生已然无缘,若有机会,希望你不要再错过元放。”

    沛柔站在原地,看着柯明叙转离去。她望了许久许久,因为她知道,这就是这一世他们的结局了。

    那一夜之前,他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的字很好看,她曾经也花很长的时间模仿过,翠萼楼里到处都是这些年来他送给她的东西,就连当年灞水边初见,他给她的那张止惊散的药方她都还留着。

    可是他不知道,这首诗里她最喜欢的其实是开头的一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他从来都是这样美好的。

    是她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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