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老板听闻刘青山的话,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故作平淡的说道:“是啊,这花十分珍贵,要不是看到你这么喜欢,你就是给我三百万,我也不会卖的。”
“嗯,那就好。”刘青山点头笑道,“既然这样,那老板你开收据发票吧。”
络腮胡一听这话,知道事情成了,就赶紧钻入收银台后面写了收据发票。
等他把发票递过来的时候,刘青山接过手里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嗯,还不够,还有这盆花的出入境证明,以及品种证明都要有,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呢?”
这话一出,众人暗笑。
络腮胡却是脸色瞬间煞白,有些痴呆:“啊?这,什么出入境证明?”
“怎么,老板,你不是说你这杜鹃花是国外进口的吗,难道你不知道,所有鲜活植物出入境都是要经过严格的审查才能放行的吗?既然你这杜鹃花是进口的,那出入境证明等相关材料肯定是有的呀。”
刘青山一番话让络腮胡老板脸色由白变青再变黑,而后发红。
总之,彩虹的颜色在他脸上轮番上演了一遍。
刘青山见他久久不说话,就冷笑一声,问道:“老板,你该不会是在骗人吧。”
“啊?”络腮胡面色僵硬的看着刘青山,瞳孔扩大,气息变粗。
他自知谎言被识破了,但是,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却还是要强撑着面子说道:“我这花就是国外进口的,但是,你说的什么材料我不知道,我是托人帮我带的,估计材料被别人弄丢了,反正,我这花就是国外进口的,你爱要不要。”
“是吗?”刘青山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杜鹃花的花瓣,好笑道,“花开得这么整齐,应该用了不少激素吧。”
这花一出,全体骇然,包括络腮胡老板。
刘青山好笑道:“从一开始你就在不停的强调这棵贵族杜鹃花有多么娇贵,有多么难养活,怕不是因为你很清楚,像这样的激素苗很难养活,很容易死翘翘,所以就以娇贵为由,先给顾客打预防针,这样一来,即使之后这棵天价杜鹃花真死了,你也可以以顾客不会养护为由推脱责任,不是吗?”
郭护城皱眉盯着络腮胡男子。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敢情是从一开始一切就都不正常。
不管是这花苞齐放的杜鹃花也好,还是老板的话也罢,从一开始就带着欺骗,难怪他隐约间觉得哪里不对劲来着。
络腮胡男子被刘青山气得面红耳赤,也顾不得面子什么的,抡起旁边的扫把就要赶刘青山:“你不买你就滚出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络腮胡老板长得五大三粗,身高虽然不及刘青山,可他裸露的胳膊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所以,看到他发怒的抡起扫把,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替刘青山倒吸凉气,暗暗惊恐起来。
毕竟,刘青山穿着宽松的衣服,既看不见肌肉,也感受不到他是否健壮,因而众人免不了一番担心。
不想,这傻小子却不躲避即将落下来的扫把,而是抬手接住了。
他居然接住了即将落下的扫把。
而且,神色轻松,看起来似乎不费一丝力气。
这让围观者惊诧不已。
要知道,在他们看来,刘青山就像螳螂,络腮胡老板就像车子,刘青山跟络腮胡硬干,无异于螳螂挡车。
可就是这只看似不起眼的螳螂,居然轻而易举接住了扫把,而且他稍微以用力,竟然将扫把活生生从络腮胡手中夺了过去。
这让所有人惊叹不已。
牛逼了!
刘青山扔了扫把,好笑的看着五大三粗的络腮胡说道:“怎么,老板,说不过人就要动手啊?你可别忘了,你这刚写好的收据还在我这里呢,把一棵激素苗当进口货以三十万的价格卖出,这要是让工商局的人知道,怕你这家店要关门大吉不说,你还得因为巨额诈骗吃几年牢饭吧。”
听着这席话,郭护城总算明白刘青山疯狂加价的意思。
三万块钱的牢饭跟三十万的牢饭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嘛。
络腮胡一脸五颜六色不停转换,心中既要因为力气不如人而担忧,还得因为把柄被人抓住而害怕。
因而,他怂了,急忙俯首弯腰做讨好状,说道:“大兄弟,你,我,我就是一时财迷心窍,你别跟我计较,你看,这花我送给你,你就放我一马,行不?”
刘青山耸了耸肩膀,说道:“这跟我没关系,你还是问问郭老板愿不愿意放你一马吧,毕竟受骗的人不是我,是郭老板。”
闻言,络腮胡又立马面向面色严肃的郭护城,摇尾乞怜道:“郭老板,我,我对不起,我就是觉得你这么有钱,应该不差这点钱,所以,所以才鬼迷心窍,我,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求求你,就放了我这一次。”
郭护城何许人也,堂堂县城前十富,在本地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今天居然被一个小罗罗给骗了,要不是刘青山及时出现,他就要被骗几万块钱了。
当然,几万块钱对他来说屁都不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能挣回来,但是,要知道,越是有钱的人,就越不能容忍别人欺骗自己。
钱多钱少都不是事,面子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要是让老张那些人知道他堂堂郭护城差点被一个卖花的男人给耍了,那他以后至少要被那些‘狐朋狗友’笑话一辈子。
所以,不能忍。
郭护城直接让司机联系了工商局的人。
看到郭护城的雷厉风行,刘青山庆幸不已。
辛亏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以次充好过,不管是野生蜂蜜还是其他东西,他都没有滥竽充数。
不然的话,要是让郭护城抓住了,肯定有大麻烦。
不过,按照他刘青山的品格,以次充好、滥竽充数这种事情,他真不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