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秦军一个照面就折了数千人,这邓羌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敢继续攻击洛阳吗?”陈魁问道。
刘义之笑道:“邓羌是当世名将,不会遇到挫折就退缩的。他一生未尝有败绩,除了自身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也必然是一个坚韧不拔之人。若是他没有什么损失,或许可以从容撤走。现在他损兵折将,却没取得任何战果,他回去怎么向苻坚交代?满朝文武又会怎么看他?似他这等人,必然眼高于顶,容不得别人冒犯。如今吃了大亏,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都督说得是!”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庄故建议道:“都督,秦军要摆渡士兵,还要越河运输辎重,我们何不趁秦军立足未稳,把这股秦军消灭掉?”
刘义之摇了摇头。若登岸的秦军再次受到重创,只怕邓羌会重新权衡进攻洛阳的利弊。若邓羌索性撤回河东去,自己经略河东的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成领教了司州军的难缠。
孟津本是小城,秦军攻占这里之后,便以这里为基地,开始接纳渡河的士兵和粮草。羊皮筏子胜在制作简单,吃水也不深。不过论起负重能力和操控性,毕竟比不上真正的船只。秦军中会划船的人本就不是那么多,士兵们还是在河内的河流中训练过后才敢渡黄河的。短短几日之内,这羊皮筏子因为损坏,操作不当而倾覆的,已经不下二十起。很多士兵不会水性,落水之后,直接就被水冲走了。有鉴于此,徐成还是派人向邓羌求救,要不惜一切代价修建浮桥。
河内虽然少船,不过邓羌也还是征集到一些的。加上军中制作的羊皮筏子,修建一座简易的浮桥,怎么也应该能做到。
河上不顺畅尚在其次,刘义之部的偷袭才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也不知道刘义之上哪去找了那么多夜视能力好的,竟然跟徐成玩起了夜袭。司州兵似乎也不在乎是否能攻占营盘,他们往往是派十几、二十几个人偷袭燕军的营垒,那手抛雷不但响声震天,而且爆炸起来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若是派人上前捉拿,这些人转身就跑,司州军甚至还能在前方设伏,打击追上来的秦军。
这一来二去,徐成学乖了,在营垒的周围挖了很多的陷阱,连晋军的拒马都修复好了用上。秦军营垒的周围更是撒满了铁蒺藜。晋军偷袭的小队吃过几次亏之后,这才慢慢地消停下来。不过这么一耽搁,整整半个月,秦军才把浮桥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