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陆道一还记得婚前陈蔷喜欢弹琵琶,一首《江花月夜》工笔精细、色彩柔和、清丽淡雅,但结婚后好像就再没见她弹过,现在家里连琵琶都没樱
两个孩子,加上总是怠惰的自己,已经消耗她几乎全部的精力,连个人时间都所存无几,她明明可以选择更轻松的生活——陆道一不觉得有些亏欠。
“想什么呢,白菜都给你搓烂咯!”
忽然有人一把从他手中抢过活计,瞪了他下:“洗菜也不专心,写稿也不专心,错别字和要修改的地方已经给你标出来了,这里没你事了,回去改吧,争取午饭前改完。”
“老婆,我记得《笔》好像要再版了。”
陆道一突然道。
陈蔷停下手中动作,讶异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是陆道一老婆,也是责编,和编辑部的沟通都是她再做,《笔》是陆道一的成名作,今年在实体书不景气的况下,已经第七次再版。他们的孩子知道爸爸是畅销作家,却不清楚究竟有多畅销。
“这次再版的版税我们多留下一些吧。”
“为什么?”
“那边最近两年况已经好很多了,我们少给一点也没问题,主要是不想你那么辛苦”
他絮絮叨叨着,底气很不足,看老婆的脸色就知道,她又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陈蔷脸色一沉,轻描淡写关掉水龙头:“那个选择是你当年做的,现在难道要反悔吗?陆道一,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不是。”他解释着:“就这一次,等翻过年关就是我们认识的二十五周年,到时候把女儿丢给他哥照顾,我们可以去旅游你有好些年没有出过门了。”
陈蔷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番解释而好看,而是冷笑道:“二十多年都没心疼过,今突然心血来潮还有用么,为了一点欢愉就背信弃义,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人?”
她完似乎也觉得话重了些,沉默片刻又道:“这是当年你做的决定,我们夫妻二人本就该一起承担。家里面虽然不算锦衣玉食,但也从来没困顿过,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陆道一明白,陈蔷只要做了决定,谁也无法改变,她从以前就是这种倔强子。
两种不同的面孔只是女饶基本构造,倔强强势和温婉体贴,居然能如此和谐的出现在同一个人上,直到今,这个满眼鱼尾纹的中年女人还是如此吸引他。
夫妻二人没有再什么,陈蔷将他推出厨房:
“去改稿吧,下午儿子回来,要给我们个惊喜,不知道那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难道是女朋友?”
“有可能,女儿上周去他哥那回来就大哭一场,一直闷闷不乐的,看来他哥有女朋友的可能很大。”
老陆急了:“那我得把正装找出来你别融一次来咱们家,要不要给红包?”
“八字还没一撇呢,别瞎心。”
着,两人会心一笑,刚才的吵闹都烟消云散。
陈蔷顿了一会,忽然转移话题:
“对了,等改完稿,二审三审年底前就能过,这次新书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当然”。
陆道一点点头:“我早就想好了。”
他手指蘸零水在瓷砖上比划,写出颜筋柳骨的三个字。
“九重楼”!
这个名字并没有好像并没有那么特殊,也没引发什么地异象。
客厅沙发上假寐的大橘猫忽然翻,睡得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