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神色微变,沉声道:“臣定不负圣恩!”
“陈皮,代朕送送种卿家。”赵煦再次拿起茶杯道。
种师中表情微微动了动,道:“臣告退。”
他面色俨然,心里却诧异,就这样过去了?
这才意识到,朝廷,官家,真的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陈皮陪着种师中出了垂拱殿,一路向着宫外走去。
天色渐晚,路上的人并不多,唯有不远处的政事堂方向的灯光清晰可见。
“种总管。”忽然间,前面的陈皮转头,微笑的看着种师中道。
种师中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道:“大官有何指教?”
陈皮将身后的人挥退,再次瞥了眼四周,见无人这才微笑道:“种总管,有些话,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种师中哪里不知道陈皮的特殊地位,道:“大官有话,尽管直言,下官洗耳恭听。”
陈皮连忙躬身,道:“小人可不敢。是这样,大理国的高氏,杨氏等悖逆伦常,欺君篡位,十恶不赦。一来为正伦常,二来为稳民心,小人认为,这些人,百死莫赎。”
种师中不是傻子,也不是他兄长种建中貌似木讷,相反心思敏锐,豁然就捕捉到了一些,凑近一点,低声道:“大官的意思是,借机,铲除大理国的权臣?”
陈皮也凑过头,越发的低声道:“除恶务尽。”
“下官明白了。”种师中神色严肃的道。
他哪里不知道,看似是陈皮在说,实则陈皮就是个传声筒,是垂拱殿的官家不能明讲的话。
“种总管请。”陈皮退后一步,抬手示意。
“陈大官请。”种师中也后退一步,示意陈皮先走。
两人神色如常,继续向前走,好像没有刚才那翻对话。
此时的枢密院,灯火通明。
章惇,章楶两兄弟一边简单的吃着晚饭,一边下棋聊天。
他们都是严谨的人,往常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着实是太忙,太累,需要休息,换换脑子。
也就是他们两兄弟才能这边放松。
章楶吃着包子,喝着热茶,道:“种师中明天会来见我,大理国处理起来并不难,难的是后续。汉唐以来,从未征伐成功,太祖划江而治百余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理国的范围,基本上就是南诏古国的地盘,中原王朝在这里有着诸多血泪教训。赵匡胤立国之初,就将大理国定为‘不征之国’,‘划江而治’。
章惇跟章楶吃的一样,随手还在落子,道:“尽是不同往日,无非是手段的问题。以大理国内乱丛丛的现状来看,还是不难的。我担心的,反而是吕惠卿。”
章楶看着棋盘,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青塘等地失落数百年,即便取回,想要立足也很难,还是需要徐徐图之。吕惠卿的能力我们都信得过,就看他的心思了。”
吕惠卿这个人,行军打仗,施政理国都是一把好手,但在‘新旧’两党之间反复横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