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秀色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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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25部分阅读(2/2)
“我们就要成亲了,我吴家倾家荡产,对你有什么好处?”

    “成亲?”赫子佩嘴角一撇,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谁和你成亲?”

    吴采兰知道这个人张狂,哪想到他张狂到敢对太平公主定下的婚事诋毁不认,双手扣着桌缘,死死撑着,身一阵子才没软坐去,脸色刷白,“你敢违抗公主定下的婚事?”

    赫子佩低头看着桌上的一处划痕,“不敢。”

    吴采兰刚送了口气,又听他道:“不过哦你也得撑得到,我必须娶你的那天。”

    他抬起头,直视着她,眼里冰冷一片,“不过,别存侥幸,你撑不到那天。你可以不信,但我说过的话,没有一句不应验,我说你撑不到,就撑不到。你识趣的,赶紧找个男人嫁了,我心情一好,没准还能让你吴家,多撑几天。”

    吴采兰几时听过别人跟她说这样的重话,赤裸裸的威胁,一拍桌子,“赫子佩,你别太过分了,我让你是敬你。你这般不知深浅,就不怕我去告你一状,你这脑袋不报?”

    千喜听到这儿,真怕他一时意气用事,与官家扭着硬来,丢了性命。端着茶碗的手,不住哆嗦,茶碗盖,一个没拿稳,跌在桌上,‘啪’的一声,还在没打破。

    千喜不安的转头来看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刚好吴采兰和赫子佩闻声望了过来,与她对了个面对面,同时一愣。

    吴采兰正一肚子气没处发,偏这是看见千喜,一双眼,眯了有眯,满腔的怨气尽数泼向她身上,冷冷道:“你居然在这儿偷听别人谈话,难道不知道什么羞耻?”

    千喜弄出声音,被人发现,本有些心虚,听了这话,心反而定了下来,冷笑着转身,“我在这儿坐下的时候,你可不在这儿。

    你寻人说话,自个不选好地头,有不放低声音,拿这个大嗓门瞎喊,到怪人家没塞耳朵,世间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再说人家男人不要你,你还死皮赖脸的往上贴,这‘不知羞耻’四字,吴小姐是当之无愧。”

    她这番话,说出来,虽然没刻意放大声音,但足以让周围喝茶的人听见。

    那些人纷纷转头来看,打量着吴采兰,议论纷纷。

    有认得她的人,不敢多话,结了账,先行离开,免得被她盯上,少不得以后麻烦。

    吴采兰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红了又紫,很是好看,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咬牙切齿,有意放大声量,“被休之人,有何资格评公主赐下的婚姻?”

    千喜冷笑了笑,“赐婚,好大的面子。”

    说完也不看赫子佩,丢了几文钱在桌上,转身往门口走。

    赫子佩在看见千喜以后,一双眼就没离开过她,心里波浪翻滚。

    休她,虽然是为了保她,保陆家,但终是愧对她。

    见她被吴采兰拿休妻一事侮辱,越加的难受,狠狠的瞪了吴采兰一眼。

    那一眼象冰刀刮过,让吴采兰打了个寒战。

    赫子佩千喜从自己身边走过,却连眼角也不瞟他一眼,心痛如绞,与他身体一错之际,蓦然伸手,抓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

    千喜身体一僵,心里象堵进了一块大石,鼻子一酸,就想落泪,强行忍住,不冷不热的道:“赫掌柜,男女授受不亲,请放尊重些。”

    赫子佩胸口起伏了下,双眼仍看着那道深深的划痕,桌子花了,不去理会,这道划痕自然一直搁在这儿,如果有心打磨,哪能当真消不掉?

    听了她的话,不但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紧。

    千喜手腕被他捏得发痛,心里更是心酸,别开脸不让他看见她涌上泪的眼眶。

    吴采兰盯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气得身如筛豆,再也忍不住,“赫子佩,你不记得上头说过的话了吗?如果你跟她再有什么,回事什么后果。”

    赫子佩一个叮呤醒悟过来,心里虽疼,但千喜和陆氏夫妇的性命,不能不顾。那道痕不是不抹,但现在不是时候。

    慢慢的送了手。

    千喜心里一阵冰凉,飞快的出了客栈,摸着被他握过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也不再去别处,小跑着回了‘秀色坊’。

    赫子佩望着窗外,愣愣的看着她跑远,不是有抬手拭泪的动作,心就像被一只手使劲揉搓,痛得全身抽搐。

    转过脸,对仍盯着他的吴采兰冷森森的道:“你记好了,你让我失了她;这笔帐,我会和你好好的算,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往楼上走。

    吴采兰气不过,双手握了拳,冲着他道:“你敢这么明着与我较劲,不怕我对她做什么?”

    赫子佩站在楼梯上,转了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你尽管试试。”

    吴采兰看着他在楼梯口消失,身子晃了晃,无力的坐了下去,她不相信,就拿不下这个男人,就不信真的拿不到他的心。

    赫子佩的身份已不是秘密,他父亲薛崇简虽然和太平公主不和,但他们终是母子,而且太平公主一直指望着收服这个儿子,赫子佩正是她用来收薛崇简的关键。

    可见他在太平公主心里是何等地位,肯让他娶她,是看上了她家的财路。

    但太平公主的财路,不是吴家一家。

    她决然不会为了吴家葬送了赫子佩的命。

    否则又怎么听那道士说什么,赫子佩近年不宜婚嫁,便当真将他们的婚期推后。

    赫子佩是聪明人,深知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也擅于运用自己所在的位置来给自己争取利益。

    第136章 撒谎

    千喜回到“秀色坊”径直进了里间,扑在小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心里实在堵得难受。

    如果是他变了心,贪图那个吴彩兰什么的,那她也就狠狠的痛一回。

    痛过之后,就可以把他完完全全地丢开,再也不去想不去念。

    可是今天来看,偏偏不是这么回事,他不但对吴彩兰没有任何想念,还恨着吴彩兰。

    恨吴彩兰拆了他们家。

    他离开她,只是出于无奈。

    可是他那里知道,她宁愿随他一起死,也不愿过这样的日子。

    婉娘见她脸色煞白,放下手里梭子,跟着她进了里间,在床边坐下,轻推了推她,“千喜,你这是怎么了?”

    千喜把脸陷在枕头里,摇了摇头,哽咽着,“我没事。”

    婉娘自从来京城见了她,不管心里再难受,也没见她这样过。有些着急,使劲推了推她,“千喜,有什么事,说出来,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你怀着孩子呢,不能这样。”

    千喜深吸了口气,这事还能怎么解决?方才吴彩兰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他们是拿着自己的命来威胁他,“我没事,真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婉娘寻思着她是要去冯家,,去冯家,多半是想寻赫子佩。

    可这来去才多少时间,绝对是到不了冯家的,难道说在路上遇见他了?“你见到赫掌柜了?”

    千喜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吁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见到了。”

    “他给你气受了?”婉娘小心的问。

    千喜摇了摇头,“如果他给我气受,我还就想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婉娘放柔了声音,千喜鹤赫子佩本来是一对良人,弄成现在这情况,着实让人看着心酸。

    千喜翻过身,两眼通红,望着屋角房檐,“你就别问了。”

    婉娘点了点头,合上眼。

    一定要把生意做大,一定要把那女人压下去,这帐说什么也要算。

    婉娘叹了口气,拉了被子给她盖上,“那你睡会儿,一会儿关普,我叫你。”说完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又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千喜,才掀起帘子。

    就在这时,听见门口有人喊,“请问你们家掌柜在吗?”

    没等素心回答,千喜一咕噜的爬了起来。

    婉娘已经飞快的奔了出去,“程二掌柜,洪子,你们怎么来了。”

    千喜深呼了口气,稳住神,掏了丝帕,抹干净脸,对着镜子拢好头发。

    镜子里一张脸卡白卡白,眼圈却红得厉害。

    用手掐了掐两边面颊,掐出些血色,至于眼圈上的红,就没办法了,看着来人笑道:“呀,这来也不事先给个信,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程根笑着将包裹放在桌上,顺势在桌边坐下,“有什么好准备的。”

    “怎么也说得去买点好酒好菜准备看给你们接风。”千喜笑着转头唤素心,“快充壶好茶来给根儿和洪子解解渴。”

    说完一边给红字让座一边打趣他,“想老婆了?信都没一个,就巴巴地赶来了。”

    沈洪看了婉娘一眼,腼腆的笑了。

    千喜捅了捅脸泛红的的婉娘,“咋不去陪你家洪子说话?”

    婉娘连更红,“老夫老妻了,有啥说的。”

    千喜笑啐了他一口,“你才多大,就老夫老妻了。”

    在座的人都是一笑。

    “爹娘身体还好吧?”千喜一想到爹娘,心里就有愧。

    “爹娘身体都好,就是挂念你们得慌,总叨念,要你们忙过了就回去看看。”程根看着千喜眼圈有些泛红,“姐,你眼睛咋了?”

    千喜揉了揉眼,“刚才进了沙子,揉的。”

    程根没接触过女人,千喜又是个不爱哭的人,她这么说,他也就信了。

    沈洪越烦这迷惑,看了看婉娘。

    婉娘忙冲他笑了笑,他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这谜团却是搁上了。

    素心刚才见 婉娘招呼程根和沈洪,已经跳开去斟茶,这是听千喜叫冲好茶,忙将手上拿着的茶叶放回去,另拿了千喜自家烤的好茶沏上,端了出来。

    千喜张子和程根道:“这是我弟弟,程根,我们都唤他根儿,他比你大,你叫他声哥就行了。”

    素心抬头看了程根一眼,见他长得浓眉大眼,什么憨厚端正,脸上微微一红,把茶递了过去,没敢叫哥,“二掌柜,请喝茶。”

    程根忙起身接了茶,“谢谢姑娘。”

    程根人老实,之抬头看了素心一眼,就不敢再看,气息的问话自也不敢答,只是点了点头,走了下去,喝茶。

    千喜戳了戳他的额头,“还是这么没出息。”

    程根脸更红了。

    千喜这才又给素心介绍沈洪,问道:“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程根吃了口茶,放下茶杯,“爹说欠下成

    程大人这么大的一个人情,过几天是程大人的生辰,叫我们来给程大人贺寿,顺便来看看姐和子佩哥。对了,子佩哥不在吗?”

    他说着,左右乱看,寻着赫子佩。

    千喜心里一沉,这事要怎么瞒,“他办事去了,没在铺子上。”

    程根知道赫子佩在别人的染坊,帮人家研究染料的事,听千喜这么说,也没往别处想,“好久没见子佩哥了,一会儿见了他得拉他好好喝几杯。”

    婉娘心里一慌,飞快的看了千喜一眼,见她脸色虽然白了些,但还算淡定,也就没吱声。

    “酒是肯定要喝的。”千喜笑了笑,取了些碎银交给素心,“你先回去,顺路打些好酒,要最好桂花醇,另外去买只鸡,再买两条大些的鱼。你娘的那个蘑菇烧鸡做得好,叫你娘赶着烧出来,给咱弟和洪子接风。”

    素心应着,接了银子去了。

    婉娘心里忐忑不安,这一会儿,再问起赫子佩,该怎么说。

    程根打量着这铺子,“这铺子真好,就是地头背了点,如不是外面那两牌子,还找不进来。”

    千喜笑了笑,“你们能找得进来,就说明没背到家。”

    程根和沈洪也笑了。

    几人坐了一阵,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

    千喜站起身,“我们也收铺回去吧。”

    程根站起身,拿了包裹背上,“子佩哥啥时回去?”

    婉娘心里一紧,眼巴巴的看向千喜。

    千喜笑道:“他平时忙,回家晚。你和洪子赶了这么一天的路,也累了。咱不等他,先回去。”

    程根跟着千喜往门外走,将按千喜鹤婉娘要去扳门板,忙上前,“我来。”

    千喜也不抢,有着他搬。

    沈洪也接过婉娘手里的门板,“让我来,你别闪了腰。”

    婉娘笑呸他一口,“哪能这么娇气,你们不在,这门,还不是我们自个天天搬。”

    沈洪只是笑,马力的上着门板。

    程根一边上着门板,一边扭头问千喜,“那啥时能看到子佩哥?我有大半年没见他了,怪想的。”

    千喜被问得没办法,只得到:“咱先走,婉娘正好要去趟染坊,顺便唤他回来。”

    “我?”婉娘看着千喜,指了指自己,见千喜使着颜色,忙道:“你们先去,我这就去唤去。”

    化石这么说,心里却是叫苦连连,她上哪儿唤赫子佩去?

    千喜捏了捏她的手,“快去吧。”

    沈洪冲着婉娘道:“要不你等我一等,我马上上完这门板,陪你一起去。”

    婉娘更是头痛,这谎该怎么圆过去,“不用了,你也累了,我自己去就行,反正也不远。人家染坊的人没见过你,平白见一个男人跟着我,怪不好意思。”

    沈洪听了这才没好意思,硬要跟着,“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婉娘硬着头皮往前走,琢磨着这该去哪儿晃个点,一会儿领不了赫子佩回去,又该怎么收场。

    刚走到要拐弯的地方,听千喜在后面叫道:“婉娘,等我一等,我忘了点事给你交代。”

    婉娘停了下来,转过身,见千喜追了上来,探头望了望在里面上门板的两人,看不见她,一张脸苦的能拧出汁来,拉了千喜,小声道:“我的姑奶奶,这该怎么办?我哪儿去寻个赫掌柜去?你今天在哪儿看见他了?我去寻一寻。”

    千喜回头看了看,“你训他也没用,你随便去哪儿逛一圈,回来就说哪个周边乡镇买的染料出了问题,人家又是急活,等不得,赫子佩跟了人家回去处理问题去了,派了人来通知咱,刚好在路上撞见你,这事也就暂时圆过去了。”

    “说哪家啊?”婉娘意向者还得编谎话,心里就紧张。

    “张三李四,王麻子的,你胡掐一家,不就行了。”千喜推了推她,“去吧。”

    “他们见不到赫掌柜,该有多失望啊?”婉娘想着他们巴巴的来了京里见不到赫子佩一面,心里就难受。

    “失望好过知道了真相,回去气死咱爹娘。”千喜又推她,“快去,再不走,一会儿洪子看出了名堂,可要起疑心了。”

    程根老师好骗,但沈洪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婉娘老实好骗,只得依着她,懵懵的往前走,不住叹息,这都是那姓吴的造的孽。

    千喜打发走了婉娘,才定了神,回去上了门锁。

    第137章 圆谎

    千喜领着程根和沈洪先回了家,拾掇着烧水给他们泡了洗个热水澡,去去疲劳,这饭菜也差不多就能上桌。

    虽然打发了婉娘随便去哪儿逛荡一圈儿就回来,但心里始终是没底,万一谁说漏了一句,这谎就揭底了。

    趁程根和沈洪洗澡的时候,去给孟氏和素心又做了一番叮嘱。

    让她们反复对了口风,没问题了,又在院子里来回逛荡,搓着手,等婉娘。

    婉娘是不说谎的人,再说洪子是她相公,难保枕边风不漏点风,洪子又是子佩亲手调教出来的,捕到一点线头,就能把瓜给摸了,想瞒着他,实是个大难题。

    寻思着,要么让他偷偷告诉洪子,求他帮着将这事瞒下,这样爹娘那边也有个人能帮着说话。

    转了几个圈,仍不见婉娘回来,她还真就逛得有模有样,这半天不见回来。

    就在这时,门‘吱’一声开了,婉娘的声音传来,“我们回来了。”

    千喜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婉娘的‘我们’二字,让她有些奇怪,急转了身见婉娘正让开门口,一个欣长的身影随她身后,进了门。

    那张熟悉的俊脸朝着她笑了笑,千喜捏在手中的锦帕跌落地上,被风吹得在地上卷了两卷,四目相对,胶在了一起,半晌不能分开。

    婉娘见二人这么个状态,反身关了院门,落了栅,识趣的去了厨房帮忙。

    过了好一会儿,赫子佩才向千喜走进,弯腰拾起她跌落在地的锦帕,拍拍上面沾上的尘,递给她,柔声道:“我回来了。”

    千喜这才深吸了口气,回过神,脸色苍白,不接他手中的锦帕,压低声音,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兄弟们。”赫子佩将锦帕叠好,准备收进自己怀里。

    千喜一把夺过他手中锦帕,她的东西是不能再给他的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么?趁他们没看见你,快走。”

    赫子佩往屋里望了望,将她拉过一边。

    千喜忙甩了他的手,“放尊重些,别拉拉扯扯的。”

    赫子佩讪讪的放开她的手,“我对不住你,你恼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千喜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忙强行忍着,暗骂自己不争气,“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走?”

    赫子佩低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心里痛的难受,“根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不来,你这谎圆不过去。”

    千喜撇脸不看他 ,“那也与你无关,圆不过去,大不了直说,我爹娘大不了当没养过你这个儿,我当没嫁你这个夫,还能怎么着不成?”

    “别,千喜,不能让家里知道。”赫子佩心里一急,又捉住她的气的冰凉的小手,“如果家里知道了,怎么还能让我跟你白头到老?”

    千喜抽了手出来,“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家里?还有谁与你白头到老?”她忍着泪,恼他归恼他,但不是不想他,不是不想和他一伙重归于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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