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知道这是我。久蛮笑着说,但我不知道他知道。
说完,久蛮就在穆初桐身边坐下了:这个是我,没错。
穆初桐便皱眉: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我们以前认识?
你不是都不记得吗?久蛮说,而且,我自己也不是很想提以前的事。
说着,久蛮又难得地有些伤春悲秋。
我明白。穆初桐点点头。穆玉的死,对于穆初桐来说是模糊不清的。因为记忆的缺失,感情似乎也流逝了。但房永贞的死,对于久蛮来说一定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记得的人是最痛苦的。
所以宁愿不记得。
穆初桐不记得,久蛮是扮作不记得。
穆初桐看着照片中的穆玉,说:妈妈当时看起来很开心。
是啊。久蛮说,阿姨说在文府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了。
穆初桐看着照片,说:拍照的人是谁啊?
是我妈妈。久蛮还挺有兴致的,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房永贞的旧照片扫描件。
穆初桐才算是见着了穆容口中的仇人。房永贞跟穆初桐想象的一般闺秀大相径庭,照片里的房永贞是短发长裤,手里夹着一根烟,目光坚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过想到这是养育了久蛮的女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穆初桐仔细看着,说:照片的角落是什么?
是题字。久蛮手动操作放大了那个角落,高山不解留钟子,流水空能咽伯牙。
穆初桐脸上若有所思。
久蛮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了叩门声。门开了,是麻雪。
麻雪脸色不善,低声说:久蛮大哥,有重要的事。
久蛮便和麻雪走开了。
穆初桐总觉得有些忐忑,过了一会儿,久蛮便回来了。久蛮的脸色也变得和刚刚麻雪一样,非常的让人不安。
怎么了?穆初桐问。
久蛮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说真话。
穆初桐叹了口气,说:是我不该知道的吗?
没什么你不该知道的。久蛮在穆初桐身边坐下,想了想,说,今天,你舅父还和你说了什么?
穆初桐眉头大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久蛮搓了搓手,沉默了半分钟,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该据实以告。
过了半分钟,久蛮才说:今天有一批贺礼送到了。虽然有经过安检,但麻雪还是让人doublecheck了——还好他这么做了。扫描的时候发现礼盒里头有粉末。麻雪多留了个心眼,刚刚拿去化验,发现是一种新型病菌,叫炭旽菌。可以通过皮肤接触、甚至呼吸系统致病。在那份礼物里所含炭旽菌份量足以杀死一头牛。
什么!穆初桐大吃一惊,有人想杀你!
是的。久蛮摸了摸头,这是师贤送的礼物里的。
师贤?穆初桐非常震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久蛮点头:我也觉得这不像是他。麻雪留了个心眼,联系了师贤,师贤那边也否认了。于是两边一起查,发现所有送来的贺礼都经过了安检。是安检的人下的手脚。
……穆初桐沉默了半晌,是舅父?
久蛮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