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昊儿提起过你,说你是秦国中更大人的族侄。
但不知元甫的先人是谁啊?
赵之栋还是赵之梁啊?亦或者是赵之泽?”
樗里骅听陆询提起了赵之海家中的几名堂兄弟,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是让陆询起了疑心,而且或许陆询早就调查过自己的身份,却不知道他们得出的结论又是如何的。
“禀侯爷,先父名曰赵之潞,先祖乃是赵渊,不知道侯爷可曾听说过。
毕竟先祖一脉不属于中更嫡系,乃是庶出,所以人微言轻若是侯爷没有印象那也是自然的。”
“赵之潞?赵渊?”
陆询听到樗里骅的话后立刻做出了沉思状,同时他微微皱眉,想了许久后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当年本侯年岁尚轻还是世子的时候曾去过绥北城一次,遥记得当初与你堂叔赵之泽相交甚好。
记得当初本侯与赵之泽曾经论断秦女与蜀女的优劣,我两人各执一词互不服气。但那一夜,赵之泽就送给了本侯两名貌美如花的女子,本侯体验过后这才相信了赵之泽说的并非虚假。
本侯还记得,第二日赵之泽就对本侯说过,那两名蜀女就是其叔父赵渊送来的,当年我还见过那赵渊,似乎是与元甫贤侄有几分相似的,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两名女子乃是良家女子,被你先祖赵渊连夜逼迫前来服侍我,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嘿嘿”
樗里骅听着陆询回忆着往事,看着他说话间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轻摇着头,不由得脸上如同热油浇过一般的滚烫。
心中也不免再次暗骂起了赵渊那恶贯满盈的老贼,但他虽然明知道方才陆询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但他依旧面色堆笑强压着尴尬笑道:“原来侯爷曾与我祖父有过交往,真是出人意料啊。”
陆询见樗里骅假装没有听明白自己的羞辱,顿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交往谈不上,但本侯向来对英雄与小人记忆格外深刻,自然不会忘记为了献媚而将同胞良家女子献给他国之人的无耻之徒。”
“父侯,难道三夫人和四夫人都是赵兄弟的祖父献给父侯的吗?”陆询话音刚落,那李昊就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开口问道。
而陆询则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元甫侄儿的祖父将二女献给本侯,本是想让本侯在绥北城时临幸的,但本侯又怎么能在知晓了她们身份后作出忘恩负义的禽兽之举。
所以在离开绥北城时,本侯就替三夫人和四夫人家还清了欠赵渊的债,将他们带回了蜀国。”
“哦,原来如此。”
李昊恍然大悟道。
樗里骅看着这对父子之间的一问一答,却突然发现这父子二人可是给自己来了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倘若自己真是赵渊的子孙,那今日的羞辱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扛的住的。
但尽管如此,樗里骅也对同国赵渊的所作所为和他国侯爷的出言羞辱而搞得内心之中怒火中烧。
但突然间,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陆询想要激怒自己的用意。
他不就是想要通过羞辱自己而激起自己的怒火,从而露出马脚吗?
这么想来,那前段时间李昊与自己形影不离岂不是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吗?
难怪方才自己突然提起虞歆儿时,那李昊会微微愕然了。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将相邦府的那一名舞女放在心上。之所以要表现出对虞歆儿的极大兴趣,其实那是投其所好,想要观察自己的反应罢了。
而且再联想当时自己看到虞歆儿后反应的异常之处,怕是陆询和李昊早就怀疑自己根本不会是赵家的子弟,而是秦国的左更,白狼将军樗里骅了。
“侯爷,先辈们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已经随着西京之乱而烟消云散了。侯爷又何必将这些身外之事记挂在心呢。须知当初的秦国早已不是如今的秦国,当初蜀国自然也不是如今的蜀国。”
“哦?贤侄倒是看得开,只不过当初的秦国威震四海,而如今的秦国空有其名自然不可与往昔同日而语,但当初的蜀国却还是如今的蜀国,本侯倒没有发现有何不同之处。”
陆询边思考着樗里骅话中之意,边冷笑着看着樗里骅回应道,但见樗里骅却同样冷笑一声说道:
“南侯心知肚明,又何必故作糊涂呢?”
陆询见樗里骅一副镇定的模样,随即讶然笑道:“我倒想听听本侯有何糊涂之处。不过你若是答的让我不满意,那今日你也就不必再出我南侯府了。”
“哦?侯爷的话倒让小子有些不明白了,我这小小的秦国大夫只是奉命前来送礼的,侯爷却为何出言威胁,难道侯爷就不怕秦蜀两国交恶吗?”樗里骅凝视着陆询的眼睛,不露出一丝怯意。
“哈哈,大夫?
怕是左更大人有些侮辱本侯的智商了。
即便是左更大人易容之术确实非同小可,但左更大人不要忘记了,这易容之术可是天下无人能出越人之右,而可惜的是我陆询就是岭南百越的头领,又怎么会看不穿左更大人的雕虫小技呢?”
陆询得意洋洋的说完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