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叫不小心?!
宗主,我不是误打误撞好不好?我是身负法宝,不表彰我就算了,但也不能贬低我呀!
“明明是壮士断头。”刘三刀接过括来,“或者叫畏罪自杀更贴切。”
嗯,还是刘三刀有水平,怪不得他当了总理事长。
我腹诽着,看到刘三刀转过身来,“神宵派的马小乙和马小丁也立了大功,尤其马小乙,应当在全理事会范围内,通报表扬。”
有点实惠的没有啊,师叔?比如珍珠玛瑙、月光宝盒、或者仙丹法器?
刘三刀瞪了我一眼,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但他没有理我,而是低声问,“刚才我感觉到屋子里有异光出现,怎么回事?”
我把刚才发生在屋内的事,对他详细说了。
刘三刀挑挑眉,又是惊喜又是惊讶又是惊恐,“是我疏忽了,没防到他居然玩分身术,真身趁我们不备潜入屋里去对付你。”
“是魔偶,西方的巫法,不是分身术。”我纠正他,“而且,金**男生死未卜,我们未必就能高枕无忧。”
他摇摇头,细思了片刻就面对着大家,摆出总理事长的严肃而真正的神色道,“这一战,我们算全歼了那些不受管束、仗着自己的修行、违背异能界日内瓦公约、在普通人类社会为非作歹的一小撮人,清理了门户,保护了人类,实在是一件大喜之事。虽然作为走狗带头人的金基男下落不明,但是我们毁了他的根基,令他短期内无法恢复元气。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新物种......不怕阳光,并且死后成结晶的血族中人。这能让我们今后提高警惕,知会与我们友好的兄弟协会,免得以后受袭时错估形势和对方的实力,真正是功德无量。”
众人哄然答应,因为形势急转而直接获得胜利的不爽感也消失了。
接下来就没我的事了,四大宗主是高人,也自行离开,唯有刘三刀要主持论功行赏,并且指控手下做善后的工作。着到他忙碌又疲惫的身影,我觉得我师傅太聪明了,而刘师叔太可怜了。
心中评判之余,我回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也不管屋子内像被台风扫过,狼籍遍地。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我有点怪怪的感觉。
犹豫了一下,才发现是小丁没出现。这些日子来,我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就看到他坐在床边,对春我的脸仔细看,好像我睫毛上栽出花来了。 许是昨晚他太累了?可他精力一向旺盛到让我抓狂啊。难道……受了什么隐秘的伤?
想到这儿,我一骨碌爬起来,到地下室去找他。
“小丁!该起床了,太阳……不是,是月亮要晒屁股啦!”我一连嚷嚷着,一连闯进小丁的房间,也就是我师傅用来做短暂闭关的地下室。
意外的是,小丁不在,床铺得整整齐齐。
“不,没有信!床上没有信!”我转过身,对自已说着,多希望是产生了幻觉。然而当我迟疑的再度转回身去,那封信却刺目地躺在枕头上。这种情况傻子也会明白,小丁留书出走了!
尽管万分不愿,甚至我还掐子自已一把,希望这是做梦,但事实并没有改变。我只得看了那封信,上面只有一行简单的字:姐姐,别找我。
五个宇,加标点才七个,这是什么意思?!
说不清是伤心还是担忧,我又气又急,眼泪唰的落了下来。这个死小孩,我那么疼他,就像妈妈对孩子一样,就差把心掏给他了,他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说呢?他为什么就那么任性妄为?神宵派的男人为什么那么爱玩失踪?师傅吧就成天闭关,完全推卸为人师表的责任。大师兄吧,一去几年不回头,就因为自己在月圆之夜会控制不住的变身?想我们修道之人还会怕那个吗?
现在可好,就连个小师弟也来这套,而且连一点线索也不留下。好吧,我不去找他,可你总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跑掉了吧?没有我在身边,他在白天时要怎么办呢?不会被人类发现吧?不会被晒死吗?不会被米国的科学家发现,拉去做残酷的科学试验吗?
我在地下室中来回走动,手足无措,心如一团乱麻,恨不得撞墙。
好不容易,暂时解除了金**男的威胁,还知道这世上有不怕阳光的超级吸血鬼存在。好不容易,我和里昂决定在一起,哪怕是用隐蔽的方式。好不容易,小丁控制住了对血的渴望,看样子就要渡过新生儿期了,可他却选择了放弃。
这样一来,我之前的努力,那么辛苦的隐忍着不是全白废了吗?如果这死小孩现在在我的眼前,我一定会揍他一顿,让他以后做事学会负责任!
可是,他为什么留书出走?他那么黏我,是什么事让他宁愿离开我身边,而且不能说出来?
“冷静!不然于事无补!”我强迫自已坐下来思考。
之前小丁一直好好的,若是有问题,也肯定出在金**男率众袭击我们神宵派驻地之后。那么,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苦思幂想了两个小时,把昨天晚上经历的事细细梳理了几遍,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我灵机一动,金**男临化为泥块之时,和小丁悄声细语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
金**男对小丁说了什么?他难道知道什么秘密?和小丁的身世有关吗?那究竟是什么?我们师兄弟妹三人,到底都背负着什么?
刘三刀被种下了阻隔符,不能告诉我实情,若想要理事会撤除这神奇的道法,需要很复杂的程序和很长的时间,据说理事会中所有理事要开会讨论,并全票通过才可以,不能有任何一个人反对。
也就是说,此路不通。要寻找小丁,要解开他的身世之谜,还得从金**男身上入手。唉,所谓的官僚好比细茵,存在于这世界的任何地方。东方教派总理事会?听着起然高雅吧?其实不然,俗世得很,照样被感染了这种恶习。
从没有这一刻,我希望金**男不要死。想到他化身为泥,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是运用了西方巫术,我觉得我应该立即回到西方世界去。
又冷静了几分钟,考虑这样做或者不做,会产生的不同后果,以及我要怎样应对突必事件的方案。我立即通知刘三刀,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来一趟。
“我是专门为你服务的仆人吗?”在一分钟内,他利用缩地之门术赶过来之后,生气地问我,“还是你把我当成你的召唤兽了?”
若在平时,我必定跟他顶上几句。能气得他暴跳,说实话我很高兴,欺侮他是快乐之本嘛。但现在我哪有心情,把小丁的事说了,然后告诉他我必须回到西方世界,去找金**男。
“你是跟我商量,还是通知我。”他想了想,问。
“是商量。”他帮了很多忙,我也不好意思总呛着他,“但是……就算你不同意,我……”
“意思还不是一样?”他摊开手,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只是你要明白,你这样做的话,又把自己放到风口浪尖上了。我记得,你是恨不得躲事的。”
“但谁让我有惹事的师弟呢?”我很无力,“还有师兄。还有……师妹。”
“说不定这就是你的命运。”刘三刀说得很认真,还有那么点意味深长,“你不是普通的来历,注定不能当普通人,所以想开点吧,实在不必自苦。”
“你答应我离开?”我有点惊讶他今天的配合。
“我不答应,你会听我的吗?那还不如落个好人,免得你们背后骂我。”刘三刀站起身,“神宵派驻地的事,你不用担心。等我忙过这一阵,会派人帮你情理的。还有,记得保持联络,我会帮你寻找有关小丁失踪的线索,你……倘若你遇到超级吸血鬼或者发现有针对东方教派的阴谋,也尽快通知我。”
我一愣,觉得他这话有语病。难道说,独立于普通人类社会之外的异能界不怎么太平吗?又有什么阴谋会对东方教派产生坏的影响?这和总理事会派我们神宵派弟子去做吸血鬼猎人有关系吗?
一连串的疑问都设有机会说出口,因为我急着调查小丁的事,还要和刘三刀学一门道术。就是那个在吸血鬼额头上贴符咒,用对付僵尸的办法对付血族的招数。顺便,我逼着总理事长撒玛为我写了一大叠符咒出来。要知道符咒的力量是与书写者的力量成正比的。经过昨天一战,我已经确定刘三刀是东方教派的几名顶级高手之一。
“我还会派人在暗中协助你,只要你遇到困难,用这个方法联络暗行者就行。”刘三刀的右手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脑袋里一热,接收了信息。然后我“看”到暗行者的资料,不由有点心惊,继而又感到放心不少。
“你什么时候走?”最后,他问。
“立即,马上。”我说,“机票能报销吗?”
31情敌
一周后,我飞到了大洋彼岸。
不是我不着急,是因为一周来天气异常,所有的航班都被取消。于是我只好强迫自已静下心来,利用这段时间用心学习刘三刀教我的道术,顺便研究我家小夸。
小夸的正面和反面刻满了文字,但却不是人类所知的任何一种,就像某种密码,很难破译。逼着刘三刀帮我请教了理事会中一位在道典古籍方面颇有造诣的师长,才知道这是巫族文字。也就是说,是某些神秘的大巫族内特有的、只有本族中人才能读懂、而且不是通过学习、是经过所谓的梦授、由本族上一代巫祝长代代传承给下一代巫祝长的。
“这么说我是巫祝长的传人?”我从这个信息中又推理出了一丢丢自已身世的线索。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是火之巫族的下一任帮主哩。那么,小夸就相当于丐帮中的绿竹棒喽?可它为什么要把神力藏着掖着,非要我自已开发出来呢?是它没苏醒?是它不愿意苏醒?是我的力量太小,还不配完全拥有它?
唉,宝物有如名士,都有些怪癖的的。它不会像《死神》里黑崎一护的刀大叔斩月那样变态吧?
到目前为止,小夸表示出来的特性只有…:一,除了主人我,谁也不能拿起它。这一功能,应该划分到忠心那档。二,随意以它敲击东西,它有能令物品轻易变成粉末。用现代科学解释,说不定是改变分子结构什么的本事。三,我的生命遇到危险时,它会形成光之结界来保护我。
不过,这些都是被动的,它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心灵相通,为我所指挥呀?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没有一丝关于火之巫族巫祝长的记忆?既然是梦授,我脑子里应该有相关存档才对。但我真的真的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是不是刘三刀所说的,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呢?
说实话,我很焦虑和好奇,不过既然不能得到正面回答,不能有人主动告诉我详情,那么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我自已也能解开的。[只是,我需要时间和一些意外的刺激。
时间,我有的是,但总有不长眼的人来破坏我生活的安宁,所以我不能静下心来尝试与小夸沟通。好在它毕竟是我们火之巫族的宝贝,一周来我潜心研究,神神叨叨的跟它说话、抱着它睡觉,讨好它、尝试各种古怪的方法刺激它的力量,终于又被我发现它的新特性,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为此我信心倍增,坚信只要我有机会磨铁杵,它一定能成针(真)的。
“小姐,去哪里?”印度裔的出租车司机问我。
我犹豫了下,把手中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了他。
尽管我太渴望见到里昂,简直相思成狂了,但我身负责任,必须第一时间见到师兄才行。有些话,电话里是讲不清的。小丁的失踪、超级吸血鬼的存在、我心里那种就要发生大事的不安、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师兄并与他商量对策。
我觉得师兄有秘密使命,并不只是当狼王那么简单。因此,有他知情很重要,而且他也是我的主心骨。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我并没有飞到里昂身边,也没有飞到荆棘镇,而是到了狼人镇。只是小镇是没有大机场的,于是我先坐飞机飞到目的地附近的大城市,再乘坐短途火车,最后才叫了这辆出租车。
“很远哪,抄近路的话要穿过一片树林的。如果想走公路,至少要多走一个多小时。”司机从后视镜中望着我。
我与他对视了片刻,好像很难决定,但最后仍然选择了穿过树林。
我到达机场时还是下午,可现在已经接近午夜时分。我一个单身女孩,要坐男司机开的出租车,走荒僻的小路,确实有发生危险的可能。如果是身体性物理攻击,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对付,如果是其他的,那就好玩了。
但,有些路必须走走才可以。 “好吧。”司机耸耸肩,启动车子。
我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毕竟坐飞机是很疲惫的,特别是漂洋过海,超过二十个小时的那种。而渐渐的,随着车子有规律而轻缓的颠簸,我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间……
我感觉自已进入了狼人镇,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但街上居然死寂一片。再走近些,那场景吓得我差点尖叫,而后呕吐。
街上全是尸体,确切的说,应该是尸块。因为每一具尸体都不完整,身首分离是最常见的,可怕的是身体成为碎片,内脏纷飞。细看,那些断头中,有些竟然是我认识的……师兄的手下。而在狼人的尸体中间,也有不少血族的尸体。他们死得比较“体面”,至少是全尸,但全部呈现出一种铅灰色的干尸状态,看起来要可怖得多。
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这里才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屠杀。是他们相互之间攻击而造成的吗?那为什么有的狼人和吸血鬼倒在一起,像是共同作战似的。
被魇住了,盗梦空间啊这是。
在心里发毛的时候,我突然有所感,拼力挪动手指,掐了自已的大腿一把。片刻间,那些恐怖的景象消失了。我发现自已身处树林之中,而出租车已经停了。
抬头看,月如弯刀。向前看,司机已经取下了包头布,散落下一头浓密,水色光滑的黑色秀发。后视镜中,呈现出一张精致的面孔,大大的灰色眼睛温柔娴静,看不出一点坏心眼儿。饱满的额头上,坠着一根黑晶石头链。
“尼娜。”我轻呼了一口气。
“马小乙。”她略点了下头,姿态极其优雅。
“怎么找到我的?”或者说,怎么知道我的存在。
尼娜笑,目光慢慢转冷,闪过奇异的明紫色,“一个男人深陷爱河的时候,不管他怎么掩饰,也是会露出破绽的。他那么爱你,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从没有过停止。”
哈,这句话听得我心头涌上浓浓的甜蜜,就算即刻死了,也觉得不枉这一生。不过,我不能全信这句话。我相信里昂确实这样爱着我,但面对情敌,我可不会昏了头。
飞来这边的事,我并没有告诉里昂。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而且不愿意见他之前所做的事令他担忧。那么,尼娜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提前变化成印度司机的样子,把我带到这里来?话说她能变化外形,并且让我不能很快发觉,说明她法力很强大啊。
“金基南是你的人。”我想到一种可能,并不住提醒自已:要小心哪马小乙,你面对的是实力强于你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你真聪明,怪不得里昂为你神魂颠倒。”尼娜仍然从后视镜中看我。而敌不动,我自然也不动。
“但金基南并不是一开始时就是我的人,只是后来投奔了我。”尼娜继续说,“我给了他猫一样的九条命。作为他的主人和创造者,他发生了什么事,我自然会知道。”
“你很喜欢当人家的主人。”我忍不住讽刺。想起里昂那样高贵骄傲的男人被迫臣服于这个女人,我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尼娜不理会我语气的不善,“金基男是个卑劣的人,不然他的身体应该化为泉水,渗入地下,然后在神殿中重组的。”
“是啊,泥块很难看。”我不退缩地凝视着那双灰色眼睛,突然心头一凛。
不对,有地方对不上
里昂一直很小心的保护我,我相信他不会让人追查到我的所在。所以就算尼娜知道里昂有心上人,她也不可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我。而对于金基南来说,我是拿走夸父之引的人,是不是里昂的秘密情人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考虑之列。那么,我的这两种身份是怎么重合的呢?我哪里露出了破绽?尼娜是通过什么来确定我不仅是夸父之引的主人,还是里昂的情人?
里昂之死,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因为杀了p先生所致,婚约什么的,很多人认为只是个玩笑。他为我受阳光之刑,大约只有李斯特和开特.凯撒知道真正的内幕。那么,是李斯特告诉了尼娜,还是开特.凯撒?李斯特不太可能,他那个人极度傲慢,自已的失败怎么可以往外说?而开特.凯撒……几百年的忠诚,生死未变,我不应该怀疑他
“鬼牙戒指。”似乎能读懂我的心声,尼娜突然轻声道,“确实,我只知道里昂深深爱着一个女人,为了她,不惜付出生命和灵魂的代价。可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她被里昂保护得太好。直到金基南去抢夺那宝物失败,然后为我细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他看到了你用鬼牙戒指,虽然当时他已经‘死’了,可有点泥土,他眼睛所化的那点泥土还存留了几分钟。”
当的一声,我感觉心一直沉到谷底。当时只想着胜利,却忘记鬼牙戒指是不宜暴露的。虽然我不可能想到金基男的“眼睛”还留在现场,但我确实太不小心了
“除了利用它的力量,你有了解过那戒指的事吗?”尼娜的眼睛又闪过紫色,却是深紫,看起来有些凶气,“它开始时是血族的宝物,但后来被赐与了兰斯洛,于是就成为了范伦丁家族的。传说,范伦丁家的继承人会把这戒指送给唯一的爱人,可是从兰斯洛开始,那戒指就从没给过谁。只可惜这个传说很少人知道,我却是知情者之一。所以当里昂把戒指送给你,要猜测你的身份就不难了。”
我的心抖起来。
原来,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我。
32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你把我劫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压抑下心中的旖旎,镇定地问。
“总之,我不杀你。”尼娜目光凉凉地盯着我。
我灵机一动,“看来,你身边还缺个女奴。”
“你们中国的古人很有大智慧,有些话说得真好。”她忽然畅快地笑起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强极则辱。你太聪明了,一下子就看穿我的意图,你说,这让我还怎么放过你?”
“切,少来了。就算我不是‘慧极’,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有我在,里昂就不会爱你。”我讽刺道,“其实想理解你的行为并不需要‘慧极’,是你的智商太低了。你把我视为情敌,你煞费苦心地劫持了我,你不杀我,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要利用我。既然要利用我、支使我……鉴于你喜欢收人家当奴隶的行为,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很好。”尼娜咬牙切齿。
“不过,我们并不是情敌。”我突然话题一转,看到她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和不确定的喜悦,然后接着说,“我和里昂相爱,是没有人插得进足的。情敌?哈,我不屑,你也不配”
哼,她把我拉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摆明是跟我死磕了。既然如此,我何不就强硬点,怕她个甚
尼娜勃然大怒,反手一挥。
我提防到她要暴起,于是早预备好斩邪之印,上来就跟她硬碰硬,气势上先保证不能输人。
嘭的一声,分属于东西方的两大力量剧烈撞击,车顶盖一下子就飞了,而我们两人也以各自的方法向外飘出。她用的是西方的瞬移之术,干脆利落,眨眼间就站在了十米开外。我呢,则使用东方遁术,飘逸轻灵,片刻后俏立于一棵苍劲老树旁。
不是我偏心,还是中国道术更加优雅非凡,也更能与自然相融,更能借助自然之力,举手投足间,总带着些从容。不过,尼娜确实比我实力高出一大截就是了。因为这一对招,她似乎没什么事,我看似也没什么事,但我的五脏六腑像移了位一样,难受得我差点呕吐,只强行忍着。
“有几分本事。”她冷哼,全身散发着一种邪恶之美。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打起架来也很赏心悦目。但这样一来我却更得意,纵然你美若天仙又如何?小爷我身为美艳的亚洲妞,半点不输给你。而且,那个你惦记着的男人,深深的、深深的、爱着我。
“你也不赖啊。”我微笑以对,半点也不凶恶,“瞧,你刚才还造了恐怖的梦境给我。那种幻术很高杆的,难为你这种年纪就会用。”
里昂的年龄停留在三十四岁半,尼娜今年和他同龄。不过我听说,西方魔法中的幻术,除非极有天赋的,不然要学习很多年,至少四十岁后才能掌握。
“那不是梦境。”尼娜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是我令你看到了未来。”
“未来?”我皱了皱眉头,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果尼娜说的是真的,不是证明不久后,狼人和普通血族会遭遇大屠杀吗?
对这个问题,尼娜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四肢绷紧,瞪大眼睛盯着我,牙关也紧咬着。我知道她这是在默念咒语,施展魔法,连忙全心戒备。
哈,她想抓到我,以魔力压迫我的心神,让我成为她的奴隶,就像对付金基南那老混蛋那样。可我根本就不需要九条命,只这一条好好保护就行了。所以不管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或者进行什么样的威逼利诱,我的回答就是一句话:老猫鼻子上挂咸鱼,休想啊休想
几乎是瞬间,树林里凭空卷起了一阵风,吹得地面的草尖尘土向上扬起,而因正值盛夏,树木枝叶浓密,那风像是具备了掠夺性的力量,猛烈地把树冠上的绿叶全捋了下来。随着旋风越来越大,在我周身外五米外,渐渐形成了一个由沙石、草根、树叶、断枝组成的风幕,把我困了起来。
“还想跑吗?”尼娜透风而来,衣服头发向后扬起,有点风暴女神的意思。
我,还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怠懒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没要跑呀”
“就凭你,也敢和我比试吗?”她傲慢冷笑,又走近了些。
“比试比试,不比比,怎么知道。”我很“诚恳”地夸她,“你这个驭风术不错,蚊子都吹跑了,不然我还真怕在树林里被吸光了血呢。”
“被吸干?如果你能打赢我,就会得到这种服务。可惜,你绝对赢不了我”
“输赢不是绝对的。这是东方理论,你不懂。”
“是吗?”尼娜反问。
而就在“吗”字出口的一瞬间,她双手食指分别点在自已的太阳穴上,目光如果箭一般射来。
登时,我感到脑袋像被一根烧红的烙铁贯穿而过似的,控制不住的惨叫一声。,今天总算明白孙悟空那样的强人为什么也要屈服于紧箍咒了,太他的疼了
然而那剧痛只是一瞬,我挂在胸口的小布袋忽然闪烁出一张青光,直冲我的脑门。很快,那种灼烧般的痛被水般的清凉所消灭。
可是小夸啊,你不能主动点吗?非得我疼个半死,面临生死危险,才肯出手相帮?
我心中哀叹着,情不自禁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自从确信小夸会忠心护主,我就买了个精美的布袋子,把小夸放在其中,随身携带。现在看来,我这种前瞻性的举动是非常必要的,小夸很轻松的化解了尼娜的魔法攻击。我觉得自已就是网络游戏里那种传说中的幸运儿,技能只是勉强,但好在装备和法宝强大,照样以十级打五十级。
再看尼娜,不但没有挫败的表情,反而两眼放光。尽管她极力掩饰了,还是叫我看清楚一件事:她要我做她的女奴,但更要小夸归她所有
略想一下也就明白了,金基南既然是尼娜的走狗,而小夸正是由他那里丢失的,那么尼娜就自然知道小夸现在就在我身上。
“有本事,就过来拿”我直接戳破她的想头。
尼娜又一次被我激怒,或者作为法力高强、长相美丽、又很有手段的西方女巫,她不习惯别人的顶撞和拒绝。那抱歉了,不好意思得很,今天她非得习惯一下不可
“五行之刃——苍木”我先下手为强,还能总让别人先动手吗?笑话而此地为树林,木气充足,五行之木术中正好借用之。
我一跃而起,木气化刃,连着唰唰唰刺出好几剑,另一手也没闲着,扣好了一张符咒。
不出我所料,尼娜的实力超强,不管是体术还是法术,都在高手之列。我这几剑很是凌厉,下手也不容情,可她却都避开了,虽然狼狈,却没有受伤。同时,她的手势也不断变化,时而柔软如果游鱼,时而刚劲如果枯枝,时而拳成猪蹄,时而弯成**爪子……
好吧,我比喻不能。
总之,她的双手变幻不停,指尖闪烁出蓝色光华,像是带电似的。间或,她掌心中还窜出一些黑色的点点,匆忙中我也没看清,就知道那黑点落地后就滋溜溜跑走,好像是活的,看得人心头发麻。
我的等级比她差得远,但我咬紧牙关,只攻不守,于是就占了大便宜。反正小夸仿佛被激活了,天青色的光芒不住在我身上游走,哪怕我挨上一下,下一刻也会被它立即解除魔法伤害。
我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咋滴?
说不清是多长时间,也许只是片刻,我们经历了一场“大战”,在我的无赖战术下,我们之间居然不分胜负。我知道她必然不甘心的,连忙故意挨上一下,疼得掉下眼泪来,留泪水备用。
下棋嘛,讲究想到几招之后,那才是高手哪。
就在这时,我看到她嘴唇微动,念着新的咒语,眼神里喷着怒火,摆明了使用新魔法。立即,地面晃动,好像地震了似的,站也站不稳,更别说反击了。所谓力从地起,脚下虚浮,就像小鸟也不能飞翔。所以此刻,我只能眼睁看着地面的泥土碎裂,脚下向内塌陷,四面却高高耸起,树林被掀翻,天地都似颠倒。
玩梁祝啊,外国姐姐
我竭力保持平衡,装出特别惊慌失措又惊恐万分的样子来。人家这么卖力气,我意思意思也得表演一下,让人家获得一点心理满足。要知道尊重敌人也很重要,而我那么善良,再说……爽爽更健康。
就像祝英台投入梁山伯的坟墓,我片刻后被埋于土下。随后,那些树木生长于地下的根,像魔手一样伸展,把我,呃,是我在打斗的百忙之中,用早扣下的符咒所做的替身牢牢绑住,周围的泥土也不断变得坚硬、石化。
忒狠了吧,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然后再挖出我来,就像挖出里昂那样,重新给予生命,最后为她所用。如果是那样,我比里昂惨多了,毕竟里昂太强大,尼娜驾驭不了,只能利用他高贵的尊严和骄傲的承诺。可对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来说,脸皮从来都是次要的,她只会对我用高压和残酷的手段。
只是她不了解,我可不是什么老实的好人,又惯会为自已留后手的。所以被石化的泥土和错节的树根困住的,并不是真正的我。我的本尊在地下歇了一乎儿,用力吸收充沛的地气,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土而出。
33赌约
“五行之刃——厚土”头一回对外用土术,自然分外用心。
尼娜正打算收获胜利的果实,却只见一道道土墙向她塌倒过去,若躲不开,非被砸死不可。她大惊失色,立即施展瞬移之术。
一时的上风,让我从容多了。我算计着,同时行动着。我追着她闪躲的身影,当五行之刃——厚土的招式用老,立即又化木气为形,补上几剑。又当尼娜才站稳,我把刚才用自已的眼泪化出的一团湿气扔在尼娜的脸上。
这一式,没有章法,骇得尼娜一愣。
“泼硫酸”我大声叫出我自创这一招的名字。
很惊悚的
没有女人不爱自已的容貌,所以这是终极无敌大变招。与美貌相比,有的女人根本不在意生命。所谓此生为了美,死都不后悔。于是尼娜本能的双手捂脸,发出惊恐的尖叫。这时候她的防御力几乎为零,罩门大开。像我这种一肚子坏水儿的人,怎么会错过?
“一个**蛋壳,得了一种病,请来医生来看病。打了麻药针,吃了麻药药,三天三夜不许动一动”我虚空画面符,搭配念着符咒,自已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多么脑残无敌小白系的咒语啊其实不过是定身法,原来的咒语短促有力,但是念起来不太顺口,于是我那个极具恶搞精神的师公就发明了儿歌法,相应的在所画符咒上也进行了改动。
这样口诀是好记了,而且因为符咒画法的改变,这法术还成了我们神宵派所独有的,师公他老人家更是被冠以天才之名,只可惜我们徒子徒孙们施法时比较有白痴之态,所以我们都很少用这招。
今天,是迫不得已。暗处没有看着吧?如果有人,我还得杀人灭口。
其实这法术很好用的,从念第一个字开始,敌人就会开始麻痹,儿歌念完,符咒也正好画完,对方在三天三夜之内就没办法动弹了,有的甚至连说话也不能。 当然,这只是理论数据,还要看施法者也被施者之间的力量对比。像我和尼娜,估计也就定她个几小时,而且不耽误她废话,但这对于我来说,这已经够了。
“我的脸”尼娜不能动,惊恐地叫了声。
同时,随着她被困,周围的风幕消失了,围绕着我们的,是一地的残枝败叶、断树泥坑。***,难道不知道保护环境吗?
“不是硫酸,吓吓你的。”我溜达到她身边,以胜利者的姿态打量她,“毁人家容,这么低级的手段我不用。里昂活了八百多年,什么样的绝色美女没见过。凭相貌,哈,你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是啊,她的脸会感觉热辣辣的,那是因为我用泪水化作湿气的缘故。
“有的人会为无聊付出代价。”她气得眼睛瞪得老大。“有的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我针锋相对。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来威胁我?她凭什么?再说了,若论斗嘴,小爷我从小到大还没输过。
“不过,我也可以不杀你。”我沉吟了一下后,又说。
“难道你也想收我做女奴?”尼娜冷笑,满眼讽刺。
我也笑,人畜无害型,可爱多了,“太高看你自已了,就你这样的,哭着喊着,倒贴着给我当奴隶,我还不要呢。我要的,是另一个。”
“里昂”她想也没想,立即猜中我的心思。
我扒了扒了头发,“那什么,我听说按照某些古老的仪式,两个奴隶主打仗,胜的一方可以要求输的一方以奴隶来赔偿。刚才我明明赢了你,所以要求你把里昂三年的所有权转移给我。”
“如果我拒绝呢?”尼娜很生气,后果……无关紧要。
她从金基南那里确定了我就是里昂的心上人,不管用了什么方法,她暗中盯着我,并提前预知了我的行动路线,亲自变化成印度出租司机的样子,把我诳到这深山老林中来。 在她心里,大约觉得拿下我是很有把握的吧。不是她托大,她肯定提前判断过我的实力,但智慧这种东西是无法预测的。好吧,可以说我不是有智慧,而是坏心眼儿,但使坏不需要动脑筋吗?
要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人。而我对她,则采取了在战略上藐视,在战术上重视的态度。两下里此消彼长,我赢她看似偶然,其实必然。
“抢男人也要有点品,别那么低级,像无知妇女撒泼一样好不好?不然别说我,里昂也看不起你。”我专找刺人的话说,“再说,你这样霸着他有什么用,得不到他的心,连他的人也得不到。一纸契约,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愿赌服输,他还高看你一眼,至少你落了个好风度,以后再憋着抢他呀。”
当初诸葛亮也是看司马懿为人多疑,这才用的空城计。而我是看出尼娜是个傲慢自负的女人,所以才这么说,刺激刺激她。
“可是我不服你”尼娜鄙视地看着我。
“兵不厌诈,谁说一定要力敌的。”我一点也不羞愧,自然界早有这种规律,狐狸就是这么做的。
“好。”尼娜点头,“你放开我,我们再比试一次。倘若你能再赢我,我就把里昂输给你。”
我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准尼娜的脸,“麻烦你再说一次,咱们空口无凭,留像存证。之后我会发到里昂的邮箱去,让他做见证。如果我赢,你就没办法再狡辩。如果你赢……就让他看看我有多么无能,根本配不上他。”
这话有两层意思……尼娜如果输了,也是很无能的,也一样配不上里昂。尼娜犹豫了一下,但我那轻视的目光令她正正经经的对着手机上的摄像头,重新做出承诺。哈,被尼娜劫来本是意外,但若能给里昂自由,也不算我辛苦一场。里昂因为那个奴隶契约而被束住手脚,也许尼娜是想以此捆住他三年,让他留在她身边,让他慢慢爱上她。但也有可能,她会利用里昂的强大实力去做坏事。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不能容忍那个虽然残酷却不卑鄙的人,去给人家当枪使。
“你会知道,你做了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尼娜神情残忍地笑了起来,“你真的惹火了我。我发誓,就算你有那宝物保护着,也一定会死得难看”
“打打看喽。”我一脸无所谓,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唉,我很怕疼,但为了里昂,拼吧。可见我为这个男人做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他对我有一点不好,上帝不会原谅他的,我们的道祖也会召来雷神劈他。
心里暗想着,我解开尼娜身上的定身术,夸张的遁出二三十米远。
尼娜冷笑,大概看我猥琐又没出息吧。不过她倒没有立即追过来,而是拿出自已的手机,也不知用了什么魔法,令手机飘浮在空中,而且还能自动随行,换角度、进距离拍摄。
“你抱头鼠窜的英姿,我也要拍下来,并不只给里昂看,发到互联网上怎么样?”她恶意地说,“让全世界都看看东方教派属下的弟子有多么没用”
“你不怕泄露自已身为女巫的秘密?”我斜眼看她,大声说,因为离得远嘛,二十多米呢。
“我会只给你特写。”她回答,“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熊样儿”
“中文学得不错,连熊样儿这样的地方言语也会用。”我夸奖她,但突然又率先出手。
尼娜冷笑连连,一边躲闪,一边对我大声念咒。
我立即感觉动作慢了下来,就像身陷泥潭的滋味,若不是有几分道术功底,恐怕现在得放慢镜。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尼娜掀起了裙子……她从绑在大腿上的套子里拿出了可折叠的魔法棒。
她要来真的了
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暗中施展了隔空取物术。这时,她那边也已经挥动了魔法棒,一个个蓝色光球向我密集打来。而且随着她又念了一串咒语,又把另一腿上绑着的小瓶子取下,倒转瓶身,把其中古怪的粉末洒落于地。
登时,我感觉浑身肌肉和皮肤有的地方撕扯着,有的地方却紧缩着。若我随着那古怪的力道走,兴许没那么难受,但我知道绝对不能松懈。
小夸闪亮起来,想要保护我,但它还和我还不能完全配合,面对尼娜的双重攻击,有点双拳难敌四手的意思。我心中连忙大声念着:别管那些光球,护着我别变形
小夸意随我心转,我立即感觉身上大为轻松,虽然那些光球打得我无比之疼,害我一直左转右折,大声痛叫。总之现在的情况是……我被打得满地找牙,最后蜷缩于地,无法动弹。
尼娜仰天大笑,声音极为畅快,她慢慢向我走近,摆够了复仇女神的款。
“实力决定一切。”她低下头看我,“难道你还敢跟我打下去吗?你本事,让我现在想杀了你了,至于那个宝物,我会想出办法来驾驭你看,你不是不可或缺的。不要悲伤,你这样也算可以了,我本来想让你变成猪,你居然抵抗住了我的魔法,没有变形。”
废话,小夸在保护我好不好?早知道你想让我变成丑陋的动物,西方魔法师常用这一招。
34“那种”奴隶
“就算我变成猪,里昂还会爱我,你信不信?”我半转过脸,往死里气她。这话意思多明啊,我是在骂她猪狗不如果呀。
不过……其实……我没什么信心。我绝对记得紫霞仙子附身到猪八戒身上时,至尊宝吐得有多么的厉害,跨特种恋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果然气得脸都歪了。
但这能怪我吗?谁让这女人性格有缺陷呢。其实不管多么理智聪明的女人,遇到感情事,尤其还在情敌面前,再尤其还是身体占上风,精神却落下风的情况,估计也难保持冷静,除非她不是女人。
但她的语气和表情却缓和了起来,甚至带了点笑意,“你真的很讨厌,好在你就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点点头,低声呢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尼娜没听清楚。于是,我放大声量。
“提举城隍司印——破”
没错,现在正是时候
尼娜在笑,但却是气极。而我形势最危急,气势弱到无法让人重视。在一般人眼里,一个将死之人还能闹出多大动静呢?可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呀,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以弱胜强的最佳战例。假如我不示弱以让她本能地放松,我怎么能有赢的机会?假如我不拼着肉体的疼痛,怎么能保持着刺激出道法能量的最佳状态?
是的,我的法力弱于尼娜,但却不至于让她打得没有还手的机会。我只是忍耐着,然后把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在她力量最弱的时候爆发出来,那她肯定没办法招架。这就像太极推手,看似圆润无害,但对方只要露出半点破绽,已方立即就实施进攻,以积蓄起来的力量一举得胜。
现在,我破的是她施加在我身上、减缓我动作速度和力量的魔法。同时,在她的惊愕中,我迅速恢复了状态,一手撑地,弹跳了起来。
她反应倒快,一脚朝我的脸踏了过来,我随手乱抓,结果……呃……把她的裙子生生扯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我经常用点无赖招数,但还不至于这么卑鄙。可谁让她变回本尊后,连装扮也变回去的。所谓吊带裙,就是那种一拉就掉的衣服。
其实外国女人不怕裸露身体,天体爱好者在沙滩上乌央乌央的一大堆。但出于女性本能,尼娜还是双手护胸,后退半步。
我反应比她更快,把刚才隔空取来的东西往她脸上一泼,大叫,“又泼硫酸”
一条白练,一滴不剩的激在尼娜的脸上。她像刚才一样尖叫,双手由胸部移到面部,防守大开。我抓住时机,像刚才一样念“一个**蛋壳”,单手画符。随后,我们呈现出刚才一样的状态。
我,马小乙,又光荣的胜利了。
她仰天长啸,郁闷到死。
我则笑眯眯地、轻声细语地解释,“这回也不是真硫酸。你看你,怎么不相信我的人品呢,我说了不会毁你容的,肯定就能做到。言而无信,让人看不起的事,我不屑做。你如果有一点对人的信任,也不会又败在我手下呀。咝咝……”最后的象声词,是我碰到了身体上的伤处。
法克我浑身上下都是烫伤,很严重的。尼娜打的光球带电,我灼伤严重。我不毁她容,她倒是毁了我的。不过我拼命的护住了脸,我美丽的容貌得已了保存。等我找到里昂,他珍贵的血族亲王之血,会令我重生肌肤,不留疤痕,哦也
前提是,我先不能让伤口愈合。而且他看到我的伤,指不定心疼到什么地步呢。同时,也会恨得尼娜牙痒痒吧?偷袭我?哼,我让她偷**不成蚀把米
“你……卑鄙”她气得词穷。
“早说了兵不厌诈。”我多想反手抽这死女人一个嘴巴,但我不能,万一激起她的火,她不肯守约,把里昂的奴隶契约转让给我,虽说也没什么大碍,毕竟不圆满了。
“再说,谁让你不相信我的,尊重你的敌人也很重要。”我话说得漂亮,心中却暗笑。 招数不怕老,只要效果好。我相信我再用泼硫酸法,她还是会上当,但不会那么彻底罢了。不过我再她面前示弱这招,恐怕她是不会相信了,以后不能再用。
但是,切了,我以后也不用示弱,只要给我一点时间修炼,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战胜她。
“现在,举行交接仪式吧。”我捡起尼娜的手机。
当她被治住,她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此时我一边和尼娜说话,一边打开我和她手机的蓝牙,把刚才我挨捧的视频传到我手机上,再删掉她的。
反败为胜、忍辱负重的经典之战啊,我得留资料。
尼娜咬着牙不说话。
“你不是打算悔约吧?”我瞪大“无辜”的眼睛,“好吧,我鄙视你。同时,你也顺便受到了里昂的鄙视。他那些贵族的臭毛病,令他无法接受言而无信的人。再说,我有了这两段视频,他会自动跟你解除契约的,于我,没有损失,反正你们只是口头的承诺,彼此以诚信为约束不是吗?”
其实,我早就赢回了里昂,就在尼娜录那段手机录像的时候。里昂重承诺,她许了诺,最后不管她乐不乐意,里昂自已会决定契约是否还继续下去。
哈,我现在有个男奴隶了收获不小。呃,可不可以把男字去掉……不就成了“那种”奴隶。若从实力上来说,里昂说不定能当奴隶之王呢。
想到这儿,我不禁耳热心跳。再看尼娜,她瞪着我,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我会遵守承诺,但你必须‘彻底’赢了我才行。” 我啼笑皆非,“你不是吧?玩小孩子那套?你这模样还输得不彻底?衣服、面子都输了,别指望我给你第三次机会”
“我不需要你给我机会,只是……我的实力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尼娜甩了甩湿答答盖在额头上的头发,“你能安全走出这片树林,才算你赢。不然,你连命都保不住,还要奴隶做什么呢?”
我心里一紧,可不会以为这死女人是在吓唬我。看她有恃无恐的模样,摆明还有后手,再想起她刚才说的一句话,问我是否愿意被吸干血液,我登时明白了过来。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假装不相信她,假装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只暗中以手指摸上脖子,掐住狼牙,低声念了两遍飞廉妄音咒,然后又抬起头来。
此时,尼娜也开始默诵咒语。这一次,她的声音有点不同,好像是从空旷的远处传来,带着一点森寒和血腥感。她的嘴唇微动,语速越来越快,随着她慢慢张开眼睛,一股狂风袭卷而来,把我的头发都吹乱了,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全神戒备,心里暗骂自已没本事。如果我的定身法用得够好,她应该成为木石状态,还会不断召唤打手来麻烦我吗?不行,我实力提升的事情刻不容缓,以后哪怕每天只有一小时,也要修炼。现在,只有先凭借法宝和援兵了。
唰唰唰唰…… 四条黑影似从天而降,分别占据了四个方位,把我包围在其中。
吸血鬼准确的说是超级吸血鬼一色的长长黑发、苍白的帅脸、挺拔的身姿。
“唔,全是拉丁派的吗?”我调戏性的吹了声口哨。
“死到临头,随你怎么说吧。”尼娜冷哼。
“我早该想到。”我叹气,握住挂在脖子上的那一对戒指,“金基南只是你的走狗,而他袭击我们神宵派时带了十几个超级吸血鬼去,显然,他没那个本事,是你在背后策划的。”
她之前一直没让这四位超级吸血鬼出现,是怕泄了自已的底吧?而且,她也是没想到能两度栽在我手里。现在她做这种安排,摆明不会让我活着离开,泄露她的秘密。
可是,一个女巫为什么会和超级吸血鬼有联系?看起来像合作又不是合作,像指控又不像指控的。到底是什么路数?这个物种又是怎么出现的?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实在是太奇怪了
“超级吸血鬼?好名字”尼娜站在那儿不能动,却摆出优雅悠闲的模样,用一种看将死之人的目光看着我,“以后就这么称呼他们好了。”说着,一抬下巴。
四个超级吸血鬼立即向我扑来。
吸血鬼的速度是奇快的,何况人家还是超级的。若是要躲,我肯定躲不过,所以我干脆来一招“烈鸟业火”。这是当初小丙杀掉威廉十六所用,施展出来后,有一只似火鸟的火线凭空出现,就像是从异时空钻过来的。
这一招有两式,一式攻击,一式防守,我还没托大到认为我可以以一敌四,所以用的防守式,令那火鸟围绕在我身边,把四个超级吸血鬼都暂时挡在我身外。同时,我扳动鬼牙戒指,对这四人施加影响。
鬼牙戒指是血族圣物,就算没办法完全克制超级吸血鬼,但却能对他们产生影响。尼娜自然知道这一点,但前次使用鬼牙戒指时,我只是起辅助作用,真正抗敌的是刘三刀。现在我光杆司令一个,形势可就危险了,对人家也构不成致命威胁。
可尼娜不知道的是,之前我已经偷偷用了狼牙戒指。我脑筋转得一向很快,怎么可能不做准备?此地离狼人镇很近了,但还不至于能让狼人们感觉到这里的动静,所以尼娜很放心。只是她不知道,那狼牙戒指能让我迅速联系到师兄。
…66有话要说
明天的双更是为了感谢打赏的朋友们,今天果然多的妈妈又一个万点打赏,特此感谢。
还有,这些日子,剧情会感觉平淡些,因为打斗的场次比较多。就连书评区也冷冷清清,订阅更是骤降。
但是不久后,因为要有一个极大的转折,这些铺垫和人物关系的梳理是必须的,不然后面看不懂的。()
35 鸳鸯浴
“这是我的地盘,吸血鬼和女巫都滚出去。师妹的话,可以留下。”我正咬牙坚持,师兄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山林间的幽空处传来。一出场,气势就与众不同、帅得冒泡。
瞬间,这意外令众人同时停手。
“师兄,我最爱你了”我高兴的喊,声音里的撒娇意味明显。
如钩月光下,我甚至“看”到了师兄的脸上,染上一层可爱又羞涩的红晕。
“别多嘴。退下”师兄板着个劲儿。
我乖乖后退,幻化出弱水之刃,架在尼娜的脖子上。甚至在百忙之中还脱掉外衣,蒙在尼娜身上。
“你在干什么?”师兄皱眉问我。
“以防万一啊。”我大言不惭,“师兄,这四个是超级吸血鬼,能力比普通吸血鬼放大了十倍,你要小心哈。不过万一他们太厉害,有人质总比没人质好。”我看看师兄,他也是光杆司令,连个小弟也没带,真是枉费了他黑帮老大的形象。
至于为什么盖住尼娜的身体,我没说。其实我是怕师兄看到尼娜的半裸体,污染了我师兄纯洁的眼睛。
“没出息的丫头,总忘不了逃命。”师兄骂了我一句,但语气中充满着爱怜的意味。
我们师兄妹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好像那四个超级吸血鬼不存在似的,把他们气得脸白得都发青了。
“下溅的狼人,受死”一个“超鬼”大喝一声,凌空而起,像一只巨大的吸血蝙蝠,凶狠地扑师兄。
(注:超鬼是与超女、超男对应的说法,我给人家新起的外号。)
师兄很沉着,但他还没出手,我又一次扳动鬼牙戒指,对准那个率先进攻者。他的速度本来快到肉眼都分辨不清,可在鬼牙戒指的影响下突然慢了一拍,快与慢的对比,很容易就露出了破绽。
师兄的双手正反轻擦,不像我那样还要婆婆妈妈还要念咒语,只一垂眼,他的掌心中就出现了一把短刀。他想也没想,一刀横砍,刀锋在遇到那超鬼一号时突然诡异的伸展,立即把那超鬼斩成两断,惨叫声中,落了一地的晶沙,在月光下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其他三个超鬼见状,目眦欲裂,有两个愤怒着向师兄袭去,其中一个却拐向了我。
我连忙又拔弄了两下鬼牙戒指,随即紧了紧架在尼娜身上的水刃。,小爷有人质,有胆的就放马过来。
然后我立即发现,人家还真有胆。而我这个人质是废的,超鬼们根本不在意尼娜的生死,因而她很可悲而我很可怜。由此,我判定超鬼和女巫之间只是互相合作,或者是利用的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同盟。还有,对于鬼牙戒指的事,超鬼们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没有防备了。
我最最快速判断出的是:我必须快点逃命,师兄根本无暇顾忌我。超鬼们实在太难对付了,以师兄那样的实力,以鬼牙戒指对超鬼已经造成的影响,师兄居然还被缠到略落了下风。
于是,嗖的一下,我毫不犹豫遁了,让超鬼同学扑了个空。
要知道实力弱没关系,最重要是料敌先机,这一点我做得最好了。
在遁术的黑暗温暖中,我歇了口气儿,再度钻出来。师兄以一对二都吃力,以一对三就糟糕了。我不能当正面对抗的主力,但在暗中下个黑手、使个绊子却是强项。
不过我选择的角度没有问题啊,明明应该是在战圈的空当的,为什么眼前会出现一双脚,然后是一双伸到我面前的手?惊吓中,抬头望去,还以为被超鬼堵住了去路,哪想到却看到那张亲爱的面庞。
我用力甩头。
这是幻觉有人对人使幻术我不能上当。
但还等我再度睁开眼,身子已然一轻,被那双手生生拉起来,抱在怀里。 “小乙。”那沙哑低沉而性感的声音一入我耳,我就毫不犹豫的抱紧了他的脖子。
幻视没有关系,幻听也没有关系,但不会有另一个人能有这样温柔充满爱意的声音叫我,那是模仿不来的,也是创造不出来的,它发自内心,似乎从灵魂深处就颤抖了起来。
他低下头吻我,一碰就是火热。我拼命瞪大眼睛,因为他离我太近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努力拉着理智,大声说,“帮我师兄”
他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即便是在这种时刻,也显得难舍难分。当他转过身去,血族和狼族两大高手联手,加上我这个使阴招的俗家女道不断拨弄着那枚血族圣物级别的宝贝戒指,形势立即大好。
三名超鬼也是识实务的俊杰,眼看情况不妙,立即逃走。临走时还放了狠话:我们的人不能白死。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他们是谁?”当超鬼的身影风一般消失,血族和狼族的两大帅哥几乎同时问我。
“这个说来话长,而且问题很严重,容我慢慢对你们解释。”我抓了抓头发,牵动了身上的伤,忍不住痛叫出声。
“到我的驻地去。”师兄说,“先给她治伤。”
里昂犹豫了下,却还是点头答应。
我连忙表示反对,“还是到附近的小镇上吧,师兄你那里太落后了,跟原始部落似的,买东西不方便。”
一个吸血鬼,而且是血族亲王,还是秘密假死的,最好不要到狼人群中晃悠。反正我已经伤得体无完肤了,反正也没有生命危险,就不必让里昂和师兄去同时承担风险了。这些道理他们不是不懂,只是为了让我少受苦,才这样决定吧。
“那好,明天早上我们再谈。”师兄很果断,但神情有些落寞,看起来孤独极了,“到时你使用狼牙戒指,我自会找到你。”说完,他对我点了点头,像来时一样,突然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与里昂两两相对……不,还有个不能动弹的第三者,实在是很多余的存在。
里昂的眉头轻皱了起来,看向了尼娜。
我一下扳过他的脸,“你只能看着我,特别是在这种夜晚。而且我要你明白,刚才她把你输给了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再也不欠她什么。”
里昂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有点不能相信。但很快的,他微笑了,就像所有的冰川都瞬间消融了一样,害我衰星未尽,色心又起。
“谢谢你。”他轻声说。
我猜,被迫立下那样的承诺,对于里昂来说也是很痛苦的吧?他只是不说罢了。
“要不要杀她泄愤?”我开玩笑,调皮地眨眨眼睛。
里昂摇头,“她毕竟救过我。”
“好吧,就放过她这一次。”我不知羞地说,“不过她刚才想杀你的心肝宝贝我,你跟她算扯平了。契约嘛,当然也不存在了。”
“那我们走”他打横抱起我,那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伤到我一根头发。
我示威似的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尼娜,一下就撞进她仇恨的目光中。她的眼睛变成了紫灰色,神情里的憎恶令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恨了我很多很多年,不然那怒火不会变得森寒。
但……管她呢。听拉拉咕叫还不种庄稼了,我爱我爱的人,谁若敢来破坏,小爷跟她死磕
很快,里昂带我到了附近的小镇,足额的钞票令我们顺利入住了一家很不错的旅店。
“哥们儿,悠着点儿,别出人命。”大约看到我满身的伤和娇弱姿态,旅店的老板误以为我们是一对儿玩s和m的男女。
这也太邪恶了,我躺在床上时想,耳边响起从浴室传来的流水声。
我有点吃惊,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把血放进浴缸里为我疗伤。没错,血族亲王的血液有着无可比拟的恢复能力。上回我那肠子都快流出来的重伤,也片刻间被医好了,何况这点小小的“烧伤”?但这样一来,他会大量失血,对身体很有害的。
“我拒绝血浴,宁愿毁容”我坚决反对。
“不是血浴,是鸳鸯浴。”他轻声细语地对我说话,好像声音大了,我都会感觉疼痛似的。他的手慢慢解开我的衣服,极为温柔,大约我身上的灼伤着实看起来可怕,我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他心疼的吻就轻轻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处。
“奴隶,我鄙视你不带这么主人的,我这还伤着呢。”我哑着嗓子说,感觉他的嘴唇带着冰冰凉凉的魔力,所触碰的地方,立即就不那么火烧火燎的疼了。 脖子、肩膀、大腿、腹部、胸口……带给我一阵阵颤栗。
然后,他一言不发,只将赤luo的我抱进了浴缸。
水不冷不热,但水波浸染到我的伤口,我依然疼得哆嗦了一下。接着,我看到他也脱光了衣服,迈入有点窄小的浴缸。由于他的挤入,水位上涨,波涛荡漾,像是抚摸我似的。
我舒服地叹了口气,调戏道,“奴隶,给爷笑一个。”
他很严肃,眼睛定定的望着我,随后就俯下头来吻。浴缸很小,我避无可避,再说也不想避,只一瞬间就被他抱在了怀里。我们光裸的皮肤隔着水分子紧贴,那感觉很是。
“我要惩罚你,不听主人的命令。”他的唇划过我的面颊时,我咬紧牙关没有呻吟出来,还做出骂他的样子。
他还是不开口,但唇舌却火热的纠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