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羽恪见到真羽乌晴,显出欢喜之色,倒是真羽垂看清楚塔格,一时间呆若木鸡,瞳孔收缩,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
众吐屯长老都知道乌晴塔格去了乌洛兰草场,来回少说也有五六天的时间,实在想不到塔格竟突然出现。
“杀害阿毗迦的凶手已经落网。”乌晴塔格缓步走向真羽垂,声音冷峻:“左大都尉,法令官公正无私,你说他是包庇真羽恪,又是什么意思?”
真羽垂眼角抽动,终是回过神,勉强笑道:“塔格,你你回来了?”
“我若是不回来,右大都尉是否要蒙冤而死?”乌晴塔格冷笑一声。
真羽坦却急忙问道:“塔格,乌洛兰草场那边情况如何?”
“我没有去草场。”塔格转过身,面朝众人,高声道:“阿毗迦被杀害的那天晚上,我接到消息,乌洛兰吐屯被人杀害,情况紧急,为防草场有变,我只能带着十几名鹰卫赶往乌洛兰草场。可是半道上,却遭到骑兵伏击,跟随我的鹰卫死伤大半,我也差点不能活着回来。”
此言一出,群情愤然,不少人已经大声叫道:“塔格,是谁敢袭击您?”
“竟敢袭击塔格,我们定要将那帮人碎尸万段?”
后面有一位吐屯立刻问道:“塔格,可是遭遇到马匪?他们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召集人马,将他们全都抓回来交给塔格处置。”
“敢袭击塔格,就是向真羽部宣战。”一名长老厉声道:“如果不能将他们全都杀死,真羽部如何能在草原立足?”
塔格高举双手,示意众人静下来。
“那队骑兵装备精良,人多势众,不是马匪。”带众人静下来,乌晴塔格才缓缓道:“究竟是来路,他们又是受谁指使,很快就能查明真凶。”这才转身,看向真羽垂,问道:“左大都尉,杀害阿毗迦的凶手我已经抓住,他们也都老老实实招供,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谁?”
真羽垂嘴角微微抽动,却还是竭力保持镇定,问道:“是谁?”
“带上来!”乌晴塔格高声道。
一阵骚动之间,却见到射雕者都尉达勃尸罗带人从金顶大帐侧面走出来,十几名射雕者押着两名囚犯,两名囚犯也是牧人打扮,不过被五花大绑绑的结结实实,而且嘴巴也都用粗布蒙上,不让他们开口。
真羽垂瞧了一眼,神情剧变,双手握成拳头。
人们也都是看向那两名囚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左大都尉可认识他们?”乌晴塔格盯着真羽垂问道。
真羽垂一怔,但马上道:“不认识,我我怎会认识他们。”
“大都尉就如此肯定?”塔格冷笑道:“你只看到他们半张脸,就确信不认识他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真羽垂脸色难看至极,沉声道:“塔格,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就是杀害阿毗迦的凶手。”塔格道:“不仅仅是杀害阿毗迦,他们还做了更让人痛恨的事情,对他们犯下的罪,他们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大都尉想不想知道他们供认了些什么?”
那两人却是拼命挣扎,口里冲着真羽垂发出“呜呜”之声,但身强体壮的射雕者将他们死死按住,让他们无法动弹,蒙住口鼻的粗布也只能让他们发出呜呜之声。
真羽垂立刻道:“塔格,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满口谎言,说的都不是真的。”拔出马刀,指向那两人道:“你们竟敢害死阿毗迦,我身为部族大都尉,绝不会饶恕你们。”冲上前去,便要挥刀砍向二人,达勃尸罗却已经横身拦住,摇头道:“大都尉,塔格还没有下令处决他们,你不能杀他们。”
“达勃尸罗,你是要维护杀害阿毗迦的凶手?”真羽垂怒不可遏,厉声喝道:“闪开,我要砍下他们的脑袋,为阿毗迦报仇。”
“左大都尉,你难道不想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后面传来乌晴塔格冷漠的声音:“他们杀死阿毗迦,又是受了谁的指使?你方才还说不认识他们,又怎知他们说的是谎话?”
真羽垂一怔,隐隐感觉自己情急之下犯了致命的错误。
“真羽坦叔父,那天晚上你说过,你和右大都尉比试摔跤,豹骨刀并没有被人偷盗。”真羽乌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此刻却是如刀锋般锐利,盯着真羽坦,冷冷道:“我再问你一次,那天晚上,右大都尉的豹骨刀到底在谁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