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吕蒙军的攻城几乎就没有停止过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来上一次每次攻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让人根本不敢有半点放松。
要知道在前几夜吕蒙也是用这种虚虚实实的攻城来麻痹守军的意志而后利用两次真正的攻击居然将东城的护城河给填平了五、六段。
失去了护城河的阻挡守军将不得不面临吕蒙军直接登城攻击的威胁。
心生胆寒的刘璝严令守军必须整夜戒备不能再给敌军任何的机会。这一决定虽然确实让吕蒙无机可乘但却给军卒的生理心理却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一夜的戒备下来身体的疲劳还是其次心理上的巨大负担才是最为要命的。以新兵为主的守城军就在敌己两方的双重施压下心理一步一步地走向崩溃的边缘。
眼见换岗在即无数疲极的守卒抱着兵器瘫坐在女墙下虽然倦意极浓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怎么也合不起来。
“扑通扑通”军卒们与自己的同伴交换着目光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都起来都站起来……”一名军司马大声呵斥着瘫坐的军卒但应者寥寥。
刘璝也同样一夜未眠。
采纳了彭漾的计策之后刘璝扭转被动局势的心情变得越来越迫切他甚至亲自经手征召府兵家仆成军一事。
或许是同样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成都城内的文武官员、士族大户显得异常配合纷纷派出了府中精壮供刘璝差遣。一夜之间居然就集结起了一万五千人。
有了人手最大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刘焉、刘璋父子在西川经营二十年粮草辎重军械什么的丝毫不缺乏。
到了清晨时一支武装完毕的大军便已出现在刘璝跟前。虽然这支大军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参差不齐但比之临时征召的百姓肯定是要强上许多的。
兵员问题解决后。刘璝又急招张松、彭漾、泠苞等人商议计划地具体细节。
吕蒙正在帐内分析各路斥候细作传回的情报关平突然进入帅帐中。
“定国怎么了?”看关平神色急切。吕蒙略显诧异地询问道。
“子明你最好出来看看成都城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哦~~?”吕蒙丢下手中地情报绢书起身随关平朝帐外走去。不紧不慢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今天一大早飞军斥候传回消息说有好几批敌军细作在天将亮的时候从搭绳索从城上溜下来随后这些细作就一直在南城和西城方向探查。”一边走关平一边回道“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让斥候先不要打草惊蛇。
刚才在巡视的时候我又现城上守军似乎有些异乎寻常地混乱。”
转头看向吕蒙。关平猜测着说道:“子明.你说刘璝会不会有什么大动静?”
“这倒是有点意思。先过去看看再说……”吕蒙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脚下加快了步伐。
“你看这里……”
“你看那里……”
为了不引起守军的注意关平只引吕蒙在东、北两城稍微转了转将他自己认为有问题的地方简单地指了几处。
从城楼上收回目光时。吕蒙嘴角处已经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回到帅帐中关平冲吕蒙询问道:“子明你猜刘璝想干什么?”
“定国你怎么看?”吕蒙不答反问。
“刘璝这厮想溜!”略一思索关平肯定地说道。
“往哪里溜?”
“西向键为郡南向朱提、牂牁(zangke)诸郡这几郡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关平想了想回道。”亦或是寻机去会合孟达、杨怀两军。”
“没有那么简单!”吕蒙笑了笑轻轻摆手说道。”蜀郡是整个西川最为富庶的地方成都在蜀郡中又是最为富庶的。经刘焉、刘璋两代成都城中囤聚的财货钱粮、兵刃器械恐怕会多到令人瞠目的地步。
依照目前的战局刘璝如果失去了成都失去了成都城中的钱粮支撑莫说反攻就连自保都没有可能。就算他能够逃到、朱提、牂牁或者是会合了孟达、杨怀最后肯定也撑不下去。
难道他还指望在溜的时候能把城里的钱粮辎重带走不成?”
关平拧眉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再者键为、朱提、牂牁诸郡或毗邻南中或就深处南中如今南中蛮部自相攻杀局势之混乱不下蜀中。刘璝当真敢去么?”顿了顿吕蒙继续说道。
“子明你到底怎么看的?”
“虽不知道刘璝究竟想搞什么把戏但既然他想玩计谋咱们也不要让人家失望!”吕蒙噙着玩味的笑容轻嘿说道。
一看到吕蒙这副表情关平就知道对方的“玩性”已经上来了笑骂道:“别把火玩过头刘璝虽然没什么张松可不是一般人物。”
“大略上视敌如鸿毛之轻战术上视敌为重山大岳!”吕蒙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将军当年教导的这一至理名言我始终铭记在心。
定国放心——就算是再如何微弱的敌人我也不会有半点大意的!”
看了看吕蒙关平突然摇头笑道:“子明现在我不得不再次惊叹三叔看人的精准。
记得当年你也曾经只知道用蛮力作战三叔让庞军师教导你我兵法谋略的时候你还挺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