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那甚至让她怀疑,江时易是不是不是她的九哥,不然为何她们之间的缘分这么低落,重逢了,也没发生接连不断的偶遇。
结果某一天如常的夜晚,她去给李哥帮忙,却撞见江时易为一女子打架。
当时她正给别人送酒,没看到最初始的起由,有部分人围观了,她才凑近去看看,然后看到江时易已经把一个男孩撂倒在地上,正拽着一个喝醉的女孩要离开。
但是不巧地,他带着女孩还没走几步,江时唤和姚深他们那一帮人出来拦截了他的去路。
江时唤在前,一边带动着大家给江时易鼓掌,一边走近江时易用虚假的口吻说:“精彩,真是精彩,没想到你打架还挺厉害啊。”
江时易没理他,只是眉毛皱了皱,怕醉酒的女孩摔倒,不得不用胳膊揽住了女孩的身子。
江时唤走到江时易跟前停下脚步,略弯着身子细看了看女孩,啧啧两声:“未成年啊,难怪以前那么多身材富饶的女人撩拨你,你都无动于衷,原来是好这口啊。
不过姑娘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跟他走,别让他毁了你,来,让哥哥们送你回家。”
江时唤说着伸出手想要把女孩从江时易那里夺过去,江时易躲了一下,江时唤顿时大火,脸上虚假的笑容不在,凶恶地说:“能耐了,敢忤逆我了。”
伸出一个拳头又想重重地砸到江时易的胸口上,结果又让江时易躲开,江时唤气极,再也没了耐心,一声令下:“兄弟们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快把小女孩救出来。”
于是一时间,姚深他们那群人都朝江时易扑了过来。
但他们还没打到江时易,啪啪啪不知是谁泼过来了几杯红酒,正挥洒在姚深他们那群人的脸上,连江时唤也没有避免。
而且不容姚深他们去擦干,的声音又随之乍现,一瞬间让人转了视线。
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从人群中走出来,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其中一个走近江时唤他们说:“叔叔们又怎么证明自己是好人呢,我看你们还没那个哥哥长得面善呢,带走我同学想去做什么?”
从小到大江时唤还没受到过这种侮辱,他哪里还会管男孩说了什么话,惹了他就是找死。
于是又发出疯狂的怒吼:“给我打。”
结果两分钟过后,江时唤一众人鬼哭狼嚎地都趴在了地上,两个小男孩一脸轻松地扶过江时易手中的女孩,吹着口哨走了。
江时易看了一眼地上的江时唤,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走了。
顾简把盛酒的托盘放到前台处,让前台的服务员帮她跟李哥说一声抱歉,她今天有点急事先走一步。
然后她偷偷跟上江时易,在酒吧附近的一条巷子口停下,小心翼翼地瞄着江时易与巷子里的其他人在做些什么。
她惊讶发现,江时易来此是跟那两个小男孩碰头的,更错愕的是,两个小男孩见到江时易后从脸上揭下一层膜,非常谦恭地弯着身子喊了一声“九哥”。
那时顾简还不认得,但现在她能认出来,那两个小男孩,其中一个就是阿龙,另外一个是阿廖。
“你刚刚没受伤吧?”阿龙紧张地上下看了看江时易。
江时易伸出手,淡漠道:“没有,把她给我吧。”
阿龙没急着照做,依旧一脸担忧地问:“要不我们把她送回去?”
“还是我来吧,你们今天露面已经够多了,小心出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
他们匆匆相见又匆匆告别,然后江时易带着女孩打了辆车,在路边站着一位焦急等待的中年男人面前停了下来。
江时易把女孩一弄下车,那中年男人立刻上前扶住女孩,嘴里又不满又关切地吐出一句:“哎呦,怎么喝了这么多啊,这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就无法无天了,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谢谢你啊小江。”
江时易挺直的身板站在寒风中没有任何动静。
那男人继续说着:“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老汪突然叫我去开了个会,我真不想麻烦你,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恩,没有。”
“那我赶紧把她弄回家了,得空请你吃饭。”
“饭就不用了,看好自己的女儿,以后别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江时易说完便一身冰冷地走了,身后跟他一个办公室的科长,望着他的背影连说了两句:“好,好。”
原来……那并不是江时易女朋友之类的人啊,顾简瞬间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
躲在暗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刚刚那俩男孩喊他“九哥”,顾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但在江时易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时,她的眼里却突然流出了泪。
都快二十年了,她等待这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天知道这二十年里是什么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艰难走过来的,就是这个曾经在她最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啊。
谁又知道她当时有多想跑过去问问他,可还记得她?但一想起上次他掐住她的脖子对她说得那几句凛冽的话,她就知道他已经把她忘了。
是啊,将近二十年的漫长光景里,轻易就可以想象的到会有多少人在曾他身边辗转、停留、离开。而在那些离开的人里,她或许是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一个,思绪来回被新的记忆翻越覆盖,那些在最底层的怕是早就覆满尘埃不愿再想起和翻看了吧。
而越视为珍贵的人越会小心翼翼对待,顾简越来越了解江时易的处境,知道他有另外隐秘的身份一直在江家人面前伪装,也就越来越不敢与他相认,于是压下内心的躁动,劝慰自己偶尔能见见他就已经挺好。
结果某一天,养母乐呵呵地来找她,突然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