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郭嘉捂着胸口挣扎着要起来,秦勇赶紧把人扶住:“三爷,您稳会儿,别急,千万别急。”
我强忍住心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无力地摆摆手:“秦勇,你取护心丸给三爷服了,送他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郭嘉直摇头,靠在秦勇身上,手指着廖立问道:“他在哪里?江东?还是送回来了?”
廖立还傻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嘴皮子直哆嗦。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却说不上那点不对,皱着眉头捂住心口发狠:“不管在哪儿,此仇我一定要报。”
秦勇对着廖立吼了起来:“你还楞着干吗?快把实话说了。”
廖立在他的大吼中仿佛清醒了过来,扑通跪下来:“三爷,公子,你们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该听七爷的话来哄你们。”
什么?我摇摇头,耳朵里嗡嗡作响:“等等,你说什么?”
廖立哭丧着脸道:“刚才那些话是七爷让我说与公子的,他还说,让我回去后把您的表现说与他听。我怎么知道你们反应这么大。”
我和郭嘉还在晕头转向中,秦勇笑了起来:“三爷,公子,这小子刚才说的全是骗你们的,还是七爷让他来骗你们的。只是七爷不知道三爷也在这儿,这下他可惹祸了。”
骗我们的?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我胸口气向上冲,就听得秦勇惊叫一声,郭嘉的身体又向地上滑。等廖立和秦勇把郭嘉扶在案几旁坐好,我已经跳脚大骂了:“好你个庞士元,混账王八蛋,居然敢这样骗我。小气鬼,大混蛋,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不把你扔长江里喂鱼,我就不叫赵如。”
郭嘉已经缓过气来了,指着廖立直哎哟:“你这么听他的话?他让你来骗,你就来?”
廖立咧咧嘴,带着哭腔道:“我不敢不听。七爷说,如果我不照他的吩咐说,回去后,他要打我五十军棍。”
郭嘉摆摆手直喘气:“我算是倒了霉,遇上你们两个,平时让人焦心也就算了,眼下你们两个之间胡闹也要把我牵扯进来,真要吓死我,你们才甘心。”
我气得真想马上把庞统抓到跟前,狠狠揍他一顿。看着廖立一副哭相,我终于明白刚才觉得那点不对了,廖立捂着脸哭了半天,脸上一点泪水也没有。我是关心则乱,居然就被他给骗了,他回去一说,庞统还不笑死了。越想我越恨:“好,你怕挨军棍,我不用军棍打你,秦勇,你把这小子给我拖出去,打他五十板子。我把你们带出来,现在你出息了,翅膀硬了,居然听他的话来骗我。”
秦勇扑哧笑了起来:“公子,算了吧,七爷也是气不过你跑去江东,害得他一天到晚着急上火。真说起来,还是公子不对的地方多。至于三爷怎么整治七爷,您也别插手了。廖立,还不把正经事说了,等着挨打呀。公子消消气,三爷也稳稳神,正事要紧。”
在秦勇的劝解下,我暂时压下心头的无名火,喝了一大碗水才算缓过来。看看郭嘉的脸色还不太好,赶紧找出一颗护心丸来让他服用了,这才对廖立说:“说吧,死鸟派你来干嘛?哼,不光是为了寻我开心吧?”
廖立赶紧说:“除了七爷没死,前面那些话都是真的。在江东人眼里,七爷也是死了的,七爷说,他这是诈死之计。”
“等等,我又有点头晕。”我按住头想了想:“你的意思说,在陆逊面前,死鸟是死了的?他玩了一手诈死计?陆逊是傻子呀,连人的死活都验不出来?”
郭嘉在我旁边直拽我:“你别打岔,让他快说。我说了嘛,这小子带兵出城迎敌一定是诡计。”
廖立连连点头:“三爷说的对,七爷带兵出城就是计谋。七爷带的兵明面上是两万陆军,一万水军,实际上是四万陆军,而最后留在军营里的人不到三千,大部队早就溜了。”
原来,孙尚香接到吴老夫人想见女儿外孙的信后,庞统就知道这里面定有花样,见女儿是正常的,可一定要见外孙就有问题了。庞统知道孙尚香的脾气,拦肯定拦不住,不如将计就计,反正孙策也不会伤害孙尚香,而孙尚香也不会允许江东之人伤害孩子。因此,他装模作样地阻拦孙尚香带孩子回娘家,孙尚香一发脾气,他马上就投降。安排人将母子送走后,庞统密令廖立带两千部属到了盐屯,此处虽说距离广陵足足有四十里,可距离江边却只有十多里。廖立到盐屯后就将百姓赶跑,找了间大房子,秘密挖掘通往江边的密道。
等吴老夫人安葬已毕的消息传到广陵后,庞统就带大军出发来到盐屯安营扎寨等待江东大军的到来。我们四下猜测庞统出城的用意,江东方自以为庞统中计,结果,谁也想不到庞统蹲在那里整天挖泥玩,等江东的兵马到了,军营到江边的地道早挖大,挖通了。
等陆逊的兵马到达后,庞统做足了表面文章,让江东以为他恼羞成怒,并和陆逊大战了一场,让部分军队突围出去,庞统却带着剩下的几千将士缩进了盐屯兵营,摆出一幅防守待援的架势,他吃准了孙策不会轻易让陆逊杀他,再说,牢固的防守也能支撑一段时间。陆逊果然上当,在那个假装的庞统之子没有送到军营前,没有对庞统发起猛烈的攻击,他以为已经把庞统围困在这里了,因而放心地让朱然和陈武带军去了防守力量大大减少的广陵。在陆逊看来,只要把庞统围困在这里,等朱然他们拿下了广陵,等庞统的孩子送到军前,庞统没有退路,再为儿子分散了心神,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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