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衣已去了多时也许来迎自己的宫人正在路上。
近一年的逃离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
昭庆立在半掩的窗前有极细的雨丝倚着清风扑到她的面上她不得不微微合上双眼眸间的落寂却是不曾掩去分毫……
那松林中梦靥般的黑寂、那雪山上几难熬的长冬只为了斩断前尘的纷扰却不想更添了今日的心酸……
本可以置身度外没料到低估了心底深藏的那份眷恋故去的楚王没有血亲仍给予自己至深的父爱遥远的楚国并非祖地却是养育自己的故土……
晚了已难割舍那深情早已融入骨血拔不出割不去这一世只得沉沦……
隆隆的马蹄声从长街传来打破了雨日的沉静也打断了昭庆的沉思。
远远地一匹黑亮骏马孤傲急驰马背上一个紫衣身影愈见清晰。
昭庆垂下眼只觉身子更冷、心儿更凉……
那个疯子竟亲自出宫来迎!
白越王急火火地冲进来一眼看到朝思暮想的佳人倚窗而立绝美如昔清丽更胜……
“果真是你!”他的双眼定在昭庆身上声音竟有些颤抖。
昭庆平静地迎向他火热的目光竭力压下转身落跑的愿望。
“寡人夜夜梦到你!”他如痴语般念着缓缓近前仿佛怕惊走了她……
昭庆暗咬牙关。眼睁睁看他一步步走来……
“没有你的消息寡人。快要疯!”他的一双眼涨得血红隐隐地。透出唳色“再不见你寡人定会杀人!”
那最后两字被他泄般吼出震地昭庆下意识退了半步。
尚未立稳。冲天的狂暴几将她掩没……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毫不介意她僵硬冰冷的身姿。
“寡人再不许你离开!”他地脸深深埋进她如云的间他地唇紧紧贴着她玲珑的耳际一字字一声声冲入她的心底……
昭庆没有挣扎咬着牙忍过脊背上阵阵的寒麻……
“寡人的王后!”他抬起头。细细地端详她欣喜地呼唤她。
昭庆艰难地别过头避过他强烈霸道地气息.p
“不!”她冷声道。“我还不是你的王后!背上的两只手臂几乎在瞬间变得坚硬如石“你说什么?”他低吼。露出凶光。
昭庆痛苦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你是寡人的!”他咬牙切齿地叫。
昭庆想我快要被这疯子勒死了!
“你若再敢离开寡人。寡人就杀光楚人一个不留!一个不留!你听到没有!”他猛烈地摇晃她没有一丝怜惜。
昭庆仿佛听到自己身上的骨一寸寸折断的声音……
“主人!”
贝衣的惊呼声此时在昭庆听来宛如天籁!
“快放手你伤到她了!”贝衣愤怒地冲上来强大的杀气也一并袭过来……
似乎被猛然间惊醒白越王双手顿松昭庆身子一软向下滑去……“主人!”
“你……”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冲入昭庆耳中两双手臂也几乎同时撑住昭庆无力的身躯。
“啊……”昭庆抑制不住地呻吟额间已冒出了冷汗。
“你不要吓寡人!”白越王惊慌失措地大叫。
“滚开!”贝衣在吼“你伤了主人我绝不放过你!”
“不寡人不是有意的。”白越王如做错事的孩童般急急争辩此时他似浑然忘记了身份。
“还不放手!”贝衣厉声喝斥不依不饶。
感觉到那双大手不情不愿地从自己身上移开昭庆心下一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主人?”贝衣焦急地呼唤声音中是满满地忧虑。
昭庆在她怀中虚弱地张开眼“贝衣”她轻声安慰“我还好别担心。”
“寡人不是有意地你不要怪寡人寡人今后再不会了……”白越王在一旁心急如焚地叫眼中的狂暴此时已被懊悔悉数替代。
昭庆重又合上眼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地选择!
再张开时眸中地厌恶之色已被悄然隐去。
“父王故去三年孝期未满我还不能与你成婚你明白吗?”昭庆盯着白越王的眼微喘着说道。
白越王神色一怔随即连忙点头“寡人明白你们父女情深你父王病故你悲痛下离开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