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园外路旁林中静侯着一辆小巧的马车马儿最是悠闲时而啃几下已着了露水的青草慢条思理地咀嚼马夫却已是坐立不安一双眼眸几快喷出火来。
终于她转低声向车内问“主人夜深了怎么还未出来?是不是那小子敷衍您?”
车内的昭庆沉着脸半是疲惫半是气恼地闷声不语。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有人心甘情愿地伏在火坑里不肯跳出来?
贝衣无奈翘再望手中的马鞭被她捏得轻微作响……
不知又过了多久昭庆已是困乏得睁不开眼来突闻车外的贝衣长出一口气道“出来了!”
昭庆急忙打起精神拉开一道车窗缝隙向外探望。透过丛林的缝隙可见一辆马车正快地从衡园驶出……
昭庆叮嘱贝衣“不要跟得太近以免被车上人觉察。”
贝衣应了一声口气不无兴奋。
前面的马车一路上驶得极快入了城方才减慢了度。
秭阳城此时尚未完全沉寂下来街上时有车马穿行此城繁华可见一斑。
贝衣趁机驾车跟近两车一先一后竟是径直奔王宫而去……
车内的昭庆不由吃惊远处那巍峨的宫殿在沉沉夜色掩映下令她莫名紧张……
难道那人要被送至宫中?
接近宫门前车调头。拐了一个弯行不多远停在了一处颇为气派地宅院前。
贝衣及时勒马止步于巷口。“主人。似乎是驿馆。”贝衣张望半晌回禀告昭庆。
“驿馆?”昭庆吃惊。这可是招待别国使节之所。
“有重兵把守。”贝衣拧眉道。
昭庆暗自吃惊难道是来了重要人物?可是几日来并未听闻有使节到访啊?
“有人迎出来。”贝衣又报。“是那姓程的。在丞相府见过。”贝衣口气颇为鄙夷显然那人上回并未给她留下好印象。
“下车两人均裹长袍。”
“他们进去了。”
贝衣寥寥几语昭庆已如亲见。
“我们就在这里等!”昭庆沉默片刻后吩咐贝衣。天明…当天边露出第一道晨曦时驿馆那边才有了动静。
“主人他们出来了。”贝衣压低声音通知昭庆。一路看
昭庆揉了揉双眼掀窗打量一下天色。心底有道近乎微不可察的痛楚划过……
“我们走吧。”她闷声道。
贝衣扬鞭调车离去……隔了两日才复往衡园。
原本她是下了决心放手地。既然有人甘于堕落。旁人再急也无济于事。
只是。她心有不安终是敌不过内心忧虑打算再见那少年一面。
衡园总管命人送来补品昭庆不禁忆起他提及的家主召见一事更是打定主意尽快离开。
她本以为再见那少年还需费一番周折特意向自己的弟子打探“这园里地弟子为何着衣不同?曾见有人着月白衣衫不知何故?”
那弟子神态语气均颇为恭敬“先生不知园中有资格着月白衣衫者身份与我等不同颇得家主青睐便是总管也会对其礼遇三分。”
“这样啊!”昭庆做了悟状顿了顿又故意好奇问道“不知园中此类弟子有几人呢?”
“不过二、三人。”那弟子年纪尚小眉眼间不无羡慕之色。
昭庆叹息一声不再问。
课后有弟子匆匆将一物抛在昭庆的琴案上。昭庆抬眼清一色地少年身影已寻不出人来。低头看去心下一突急忙将那物攥在手心里。
待人去室空昭庆方才展开手掌盯着又一只红绳蝴蝶看了又看。
展开红绳末端地纸团“旧时旧地静候旧友”几个清秀篆字跃然眼前。
昭庆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心头微微生出几分不快那个少年越地神秘了。
这一次却是少年先至。
昭庆与他依旧隔溪相望。
“你还没有离开衡园。”少年先开口语气一贯地温和文雅。
昭庆索性直言“我知你那晚去了哪里也知你何时离开……”
闻言少年好看的眉心拧作一团“你实在是胆大妄为若被人觉你我处境都会危险。”
昭庆冷哼“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少年的目光沉下来似乎转瞬间便平添了几分忧郁。
“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愿随我离开?”昭庆不肯放弃径直问道。
少年垂下眼“离开?去哪里?”
“离开这里”昭庆双眼一亮以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