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等人虽然名为太师、太傅、太保等但只是担个名罢了。李治今年十六岁学业还需有人传授。孔颖达以国子祭酒的身份出任左庶子自无不可但卢鸿本为李治侍讲此番水涨船高成了右庶子。
只是以国子博士的职务出任右庶子显得也忒是寒酸。当然卢鸿也暗暗想到只怕也是自己劝阻李治的一番话传到李世民耳朵里后赢得了些许好感吧。
唐初时国子监本设祭酒一人司业一人。现在颜师古已经担任司业了再加卢鸿一个事实上已经属于破例了。自此以后国子监设司业二人遂成定例。
卢鸿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岁。以这等年龄出任国子司业可说是前所未有。一众好友自然都要登门称贺。最先到来的乃是马嘉运。卢鸿与马嘉运本来交往平平但此次马嘉运显是极为亲热更是言道日后国子监与太极书院还要多多交流互为促进等等。
结果便是祖述等一班损友接连几天在卢鸿院中大搞聚会视卢鸿这主人如无物搞得卢鸿不胜其扰。更要命的是卢修兄弟及祖述等人都有一帮朋友早就想借机认识卢鸿这次可得了机会天天领了一群人登门求见。那送石头的递帖子的。奉诗稿的不一而足。结果几天下来当国子博士时都没去过国子监的卢大人忽然变得勤于政务天天早早便跑到国子监去公办了。
开始几天还好与众博士、教授等人讨论经义颇有所得。卢鸿经学底子既好。又兼见识远时人。国子监中众博士、教授等人早闻卢鸿之名也听过卢鸿讲座但毕竟了解尚浅。此次得了接触的机会几番交流下来一个个大叹盛名之下无虚士。
内部交流了几天卢鸿便觉得几位博士教授看自己地眼光都有所不同。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了。那眼中立时便要闪烁起迷人的光芒恨不得立时扑下来将自己拉到他们的房间里去——去请教易数新算或是数学新法。
不能这样下去了。卢鸿想。于是他非常严肃地对诸位教授们道:我们不能总这样浮在上面。我们要沉下去做些实事。下基层!进教堂!搞教改!
卢鸿抱着逃避地想法亲自下到了基层去到国子学中看看经义教授的情况。通过详实细致的调查走访掌握第一手生动、准确的教学资料。了解学生关心的焦点和思想动态解决广大教职员工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存在地问题大胆开拓创新求实努力把大唐的教育事业推向一个新的**顺便自己也偷点懒喘口气再说。当然后边这句只是他自己偷偷想的。
可惜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来到国子学中的卢鸿只能大叹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一众大喜过望地学员们直接就将他团团围了起来。就连准备授课的教授也不例外。于是想要听课的卢司业就变成了讲课的卢教授在众多师生热忱地眼光和热烈的掌声中。兢兢业业为基层的同学们上了一堂代表当前世界最先进文化的经义讲座课。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惨淡基层调研经历。卢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国子监门口迎面被一位满面悲愤的青年拦住。不是旁人。正是那范阳卢氏的数学高材生现为国子监助教地卢淇同志。
卢淇眼中饱含着热泪嘴角抽*动欲语还休。
“六哥你这是咋啦?让人煮了?谁敢欺负咱范阳爷们了。你说一声但有用着兄弟的地方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卢鸿一把搂住卢淇另一只手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我听说我听说小九你你你你你居然到国子学去讲了一天地课。”卢淇地眼神终于恢复了正常摆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天悯人地形象来。“你怎么就不想想咱们国子监谁最需要你?是国子?史学?不!是你亲自扶植、亲手培育、亲眼目睹其成立的数学馆啊!难道在最需要你亲临指导的时候你能够置数百嗷嗷待哺的莘莘学子于不顾么?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这是九弟你在六哥我初临国子监时的谆谆教诲。没想到言犹在耳九弟你却……”卢淇苦口婆心声音哽咽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得得得我的六哥兄弟明白了。明天我就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