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数年,三弟子程明微终是九岁,有了练气五层修为,进入宗门。程正咏早已与楼轻柔言定,她自是一入门送至了程正咏门下,且做第三弟子。
这数年来,程正咏偶尔也会回到家族看望这个弟子兼侄女。此次她进入宗门,不过几日便是拜师之仪。程正咏接过她所奉师茶,第一句便问:“你认为自己比之同时进入宗门的其它弟子如何?”
当日的小小婴孩如今已经长大,头上梳了双髻,垂着丝绦;身上是层层宝衣,外罩道袍;脚下小丝履,左右鞋尖各有一颗硕大的明珠。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下踩得,样样都是法器乃至法宝。
她头一昂:“我的年纪小么,在同时入门的师兄弟中最小。修为却不是最差!”
“呵,”程正咏轻笑:“原来你父你母就是这样教你的。便不说今日我为你师,长辈问话你就是这样回答的?你若只是这样与别人相比,那也不必拜我为师,更不必修仙了,到了年纪,让你父母给你寻一门亲事。匆匆百年。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就是了。”
程明微听着她的话惊呆了,转眼看着两侧观礼的大伯和程正咏的弟子,急怒羞气。脸上浮起一片薄红,握紧了手中一柄小剑便要发脾气。
在程正咏的威压之下,她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咬牙挣扎了片刻。便出了一身的细汗,脸上更是憋得通红。程正玄忍不住了。顾不得这是在收徒的仪式之上,出声道:“她才不过九岁,有什么慢慢教导便是……”
“瑜煜真人。”程正咏冷冷的打断了他:“程明微乃是我的弟子,如何教导自然是我的事情。”
程明微被师父压制的不得动弹。又见素日里最疼爱自己的大伯也被堵住了嘴,不能一言,终是知道怕了。她含了两包眼泪,看着这个往日看来颇为和煦的姑姑。诺诺叫了一声:“姑姑。”
程正咏这才收了威压,点点头:“往日在家中父母如何宠爱俱都是往日之事。如今既然入了我门下,便得守我的规矩。在门中你我只得师徒相称。”说着她又扫了一眼程明微的穿着,道:“你是剑修,弄这许多做什么,下去便把这一身衣饰给我换了。”说着便将她交给了一旁观礼的首徒。
弟子陆续出了大殿,程正玄终是忍不住道:“如今你是元婴道君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没得碍眼是么?明微小小年纪,又是拜师之礼,有什么过后教不得,你非得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不成?”
程正咏不紧不慢的品着茶,道:“堂兄还来指责我,我却不曾问过你们为何把我好好一个徒弟教成了这副模样?”
她搁下茶杯,道:“你看看她是修仙的态度么?看看她那一身衣饰,可有一点剑修的样子?若不趁着年纪小改过来,将来能有何成就?你们若是不想她将来又所成又何必送到我这里来?”
但在程正玄看来,自家的侄女无有一处不好,便是略有些娇蛮也只是显得可爱。他道:“就算如此,你也太过严厉了些。”又道:“还不知明微如何伤心呢。”说着便要去后堂看她。
程正咏拦住了他:“行了拜师礼,便是我的弟子。堂兄既然不忍心便少来看两回就是了。”她道:“你可别忘了,这是修仙界,修为才是一切。便是再疼爱她,也不该放纵她!”
程明微自进了宗门,拜入程正咏门下,便自此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这位姑姑一改往日的和善,对她要求颇为严格。一身法器尽数没收,只留给她一柄短剑。因为还未曾筑基,学的仍是《法华经》,可每日却要求须得练剑一个时辰,两位师兄和一名师妹轮流监督,绝不给她偷懒的机会。
不过相处日长,她便慢慢找到了一些乐趣。两位师兄,虽然在师父的要求下对她练剑之事颇为严厉,但一位为人其实颇为和蔼,从来对她不吝赞扬;另一位虽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