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邹氏,杜老夫人想起曾经邹氏来给邹雄杰提亲:“是个嘴伶俐,会察言观色的。只是打扮太俗气了。”
岑三娘拣着隆州的事给她说了。
杜老夫人来了兴趣:“这么说,倒是个有志气的。请她来瞧瞧来说。”
岑三娘打发人去邹家送了信。
杜燕婉一听,亲自去请了邹氏来:“您与三娘投契,您看能否帮这个忙?”
和离回家的女儿,又带着宝儿。虽然有父亲和大哥撑腰,邹家姨娘多,总有人说闲话。岑三娘又帮过自己。邹氏满口答应。
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带着宝儿去了国公府。
宝儿活泼可爱,杜老夫人喜欢得不行。见邹氏卸掉了满头珠翠,穿着件青色的大袖衫,系着白色高腰裙子,发髻上仅一套珍珠头面。清慡怡人。说话讨喜,心里又喜欢了几分。留了邹氏母女住在正气堂。
邹氏是个能gān的,从夏初手里接了权,国公府上下打理得极为妥贴。
有了事qg做,反而比她闲在邹家快活许多。
国公府上下待宝儿像小小姐,岑三娘又叫了小四儿和小季儿陪她玩。院子里有了孩子的笑声,有了人气。老太太的jg神一天比一天好。
如此皆大欢喜。日子反而不太难过了。
然而刘氏却不痛快了,气咻咻的对韦小婉抱怨道:“亲家姑奶奶哪有新婶娘亲近?我一片好心,三娘怎么宁肯请个外人也不让我去帮她管家。”
那是因为人家怕你把家管出更多让人cao心的事来。先前想刘氏去帮忙,自己在旁边补漏。人家不愿意。也不能勉qiáng。抱着要和国公府jiāo好的心思,韦小婉只能柔声劝刘氏:“咱们只是想着去帮帮忙,将来国公爷能待三郎好。不帮她们管家也无妨,常走动也行。打听三娘的喜好,待她好,国公爷也照样记咱们的qg。”
“那得花多少银子?”刘氏舍不得。
韦小婉笑道:“那里需要母亲出钱。母亲也是为着三郎着想,这钱,自然是媳妇出。”
刘氏转嗔为喜。不用她出钱,面子她去挣,多好的事。
不用韦小婉催促,越发往三房跑得勤快。每次不是带时鲜果子,就是送一堆时令蔬菜。知道三娘爱吃南方菜,今年新产的碧梗米也送了去。
架不住她常来,回回手里不落空。杜老夫人和岑三娘体恤她为了儿子的心思,待她又好了些。连带着对韦小婉也客气了许多。一来二去,韦小婉倒也打听到一些岑三娘的习惯。
韦小婉每次回娘家,总会与妹妹聚聚,言语间不经意把话漏了出去。
这些日子刘氏送给国公府的礼都是娘家补贴。韦小青也掏了银子硬要给她:“万没有让姐姐帮忙却让姐姐出钱的道理。”
韦小婉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姐姐也是为了我家三郎的前程。待再过些日子,姐姐寻个机会就求一求岑三娘。请她写封信让杜九哥多照顾妹夫。”
等韦小婉家去后,韦小青有些不忍,对韦母说道:“会不会连累姐姐?”
韦母笑道:“她在杜家二房,怎么会连累她?你放心,此事自有你二伯他们去办。咱们这些内宅妇人不过是传几句消息罢了。”
天气热了,卧室里只摆着一只小小的冰盆,不敢用多了。
岑三娘回了卧室,换上自己做的连身孕服裙,脱了肚兜和撒腿裤,和阿秋夏初坐在铺了篾席的炕上给宝宝做针线。
“少夫人,隔壁三少夫人送来的衣裳……”阿秋当时抱回了那叠衣物,没敢先拿进柜子里,就放在外间桌上。
“悄悄塞灶膛里烧了。外面送来的衣物吃食,我可不敢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总是好的。”岑三娘不敢大意。
阿秋应了,叹息道:“真可惜了。”
夏初拿手指点她的额:“可惜?万一上面沾着病气送来的,后悔都晚了。”
阿秋不服气的说道:“你还没嫁人呢,能懂得比我多?羡慕我了吧?想嫁了吧?”
“死丫头!”夏初啐她一口道,“我才不像你,急吼吼的嫁了。”
听夏初这么一说,岑三娘笑道:“夏初,你有意中人可一定得告诉我。”
“少夫人,我那有什么意中人。”夏初说完脸红得厉害,低着头分线。
害羞和娇羞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夏初自己不明白。阿秋和岑三娘都看出来了。夏初明明动了心思了。
岑三娘给阿秋使了个眼色。阿秋会意,这是让她悄悄去套话呢。
主仆三人做了会针线,岑三娘就犯了困。
侍候她歇下,本该夏初守夜,岑三娘为了给阿秋机会,笑着赶她们出去:“我犯困睡得早,阿秋若无事就陪着夏初吧,你俩去外间聊话去。有事我喊一声你们也听得到。”
阿秋拉了夏初的手去了。
岑三娘不知道睡了多久,做起梦来。梦里她想回家,穿过一座古镇。一间接一间的酒巴,每间酒巴都养着猫。有养黑猫的,有养虎班花猫的,有养波斯猫的。每一只猫都用惨碧